在孙传庭心里,这种新式自生火铳尚处于发展阶段,技术尚未完全成熟,存在诸多不稳定因素。因此,他对其持有保留意见,并无意轻易接纳。至于那些所谓的“崇祯新政”,孙传庭同样抱持着一种随遇而安、顺其自然的态度。他并未表现出过分的热情或积极主动地去迎合这些变革举措。或许在他看来,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来沉淀和检验,过于急切地投入其中未必能取得理想的成效。故而,他宁愿选择观望等待,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做定夺。商业税十抽一还是可以收一收的。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孙传庭竟然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崇祯皇帝满心欢喜送过来的那整整十门崇祯一式火炮!要知道,这种火炮还有一个更为响亮的名字——拿破仑青铜炮!那是在十九世纪初还是主力火炮的拿破仑炮。只可惜,瞧瞧当下这般局势,恐怕这些威力惊人的崇祯一式青铜炮怕是派不上用场。且看那三千名手持火绳枪的士兵们,他们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般径直朝略阳县城步步紧逼过去。当他们与那些流寇之间的距离缩短至五十丈(约合一百五十米)时,一直坐镇于方阵右侧、骑着高头大马发号施令的贺人龙突然猛地扬起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指挥刀。刹那间,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雪亮雁翎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弧线,仿佛一轮冉冉升起的旭日,令人不禁为之侧目。与此同时,从方阵之中骤然响起一阵激昂高亢的号角声。紧接着,原本还在稳步前进的三千名将士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一般,齐刷刷地原地立正站定。随后,在每一名小队长官那响彻云霄的口令声中,众人动作整齐划一地将手中紧握的鲁密铳高高举过头顶。继而用枪托抵住肩窝,目视前方。这个庞大的方阵正前方足足排列着一百五十人之多,根据操令的严格规定和要求,处于最前排的一百五十名士兵迅速以半跪之姿稳稳端起火铳,并小心翼翼地在火门上压好早已被点燃的火绳;紧随其后的第二排士兵则笔直挺立,同样也已点燃了火绳;至于最后一排,则静静地持枪待命,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投入战斗。这整整一百五十号人紧密地依偎在一起,他们相互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确保了每个人都能自如地操作手中的火铳,又使得彼此间紧密相连、毫无缝隙。如此一来,便能在特定范围内形成密集而强大的火力网,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毕竟,这火绳枪乃是滑膛之器,所发射出的弹丸不过是些形状不规则的圆球状铅质丸子罢了,其射击精准度着实令人不敢恭维。因此,想要取得战斗胜利,就唯有依靠大量的射击次数,造成一定范围内的弹幕效果方可奏效。待到那拥有线膛且采用后装弹药方式的新式火枪问世之时,这种古老的“排队枪毙”战术方才会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李德润老老实实地立于队伍的首排位置,谨遵队官下达的指令。只见队官高高举起一面鲜艳的小红旗,李德润便立即跟随旗帜的引导,以半跪姿势稳稳地托起了那杆鲁密铳。想当初,李德润原本只是西安府万年县一名再平凡不过的樵夫而已。就在孙传庭前来西安出任陕西巡抚之际,恰巧遇上他前往西安售卖木柴。无意间瞥见一张征收商税的告示后,他被迫把自家的木柴卖给了抚标营,又追随孙巡抚的标营一同制作火把,并于一夜之间成功将秦王府团团围住,迫使高贵的秦王伏低做小。那一刻,在陕西这边天地高傲了两百多年的秦王,终于脱下了皇帝的外衣,向三秦父老展示了他虚弱无能。自那时起,他李德润仿佛突然间开窍一般,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般豁然开朗,毫不犹豫地投身军旅之中,成为了一名经过扩编后的秦军士兵。李德润随着抚标营来到位于西安府附近的蓝田县后,便开始了长达一年多的屯田与练兵生活。在这段时间里,他只回过一次家。当见到久别重逢的老父亲时,老人家忍不住埋怨了几句,但李德润却二话不说地从怀中掏出了十枚闪烁着银光的银币,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父亲。此时的李德润,仅仅是秦兵队伍中一名再平凡不过的大头兵罢了,每月所领的俸禄仅有区区两枚银币。然而,好在军营之中提供食宿和衣物等基本生活用品,所以他能够真正拿到手的银子都是实实在在的收入。每个月固定的两枚银币,既不会被无端克扣,也不存在任何折扣或变相减少的情况。毕竟,这可是孙传庭孙大人直接统领的标营秦兵!在这里,没有人胆敢贪污挪用军饷一分一毫。哪怕是那位平日里咋呼得厉害、先锋营里以“一身是胆”而闻名的贺人龙参将,面对如此严明的军纪,也是丝毫不敢造次的。因此这抚标营的月俸,比那边兵要多得多。四镇边兵虽说已经补上了大部分的缺饷,可还是日子过得挺紧巴的李德润并未将自己所有的积蓄全部交予老父亲,出门在外已逾一年之久,且当兵生涯也持续了一年有余的他,如今已然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和主张。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听从了老队官的建议,将剩余的大部分银币——共计十二枚,存入了大名鼎鼎的大明皇家银行西安分行。李德润也建议他老爹把这十枚银币,也存进大明皇家银行里。怕老汉不相信他的话,李德润还复述了在老汉眼里顶有本事的老队官的话。听那位经验丰富的老队官讲道:“把钱存进银行里面啊,不仅安全可靠,而且还能够产生利息呢!您呐,只需要拿着一本小小的存折就行了。”:()重生崇祯,魏忠贤没死,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