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歌微微一叹,又问道:“那第二位皇后是?”
曲公公回应道:“第二位皇后则是临清王的母亲——孝懿皇后,也就是殿下你的亲祖母,本朝的第一位太后。”
“原来如此,我祖母是何时去世的?”
“隆豫三年因病去世的,一转眼都三十多年过去了,孝懿皇后可是一代美人啊……”曲公公叹道,“临清王比先帝小十来岁,是孝懿皇后唯一的儿子,和先帝一样都是嫡子,临清王自幼聪慧,尊敬先帝这位兄长,先帝待他不薄,孝懿皇后去世时临清王已经十八岁,临清王之位也是先帝在那之后封的,后来临清王便自立门户,常常出远门,广交好友,想来也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了殿下的母亲。”
“隆豫八年时,我大齐和北魏正式交战,临清王也在此时回到江南,为先帝出谋献策,深受先帝的赏识,再后来的事殿下你也几乎都知道了,先帝直到最后都未对临清王下手,早年争夺皇位之后,他不愿再看到手足相残之景,更不忍心处死自己的亲生骨肉,所以昔日对淮阳王的惩罚也就是将其贬往江南。”
令歌点头,感慨道:“先帝这一生实在不易。”
曲公公颔首,他往外看了看,问道:“怎么不见小韩大人?他一切可好?”
令歌差些没反应过来,他回应道:“他今日也来了,现在正与兰嬷嬷在厨房切水果,我们今日带来了一些进贡的新鲜蔬果,分曲公公你尝尝。”
曲公公笑道:“多谢殿下,说起来老奴也是很多年没尝到进贡的瓜果了,今日有口福了。”
令歌见他心情甚好,便又问道:“令歌还有一事好奇,我父亲和令楷的父亲可是旧识?”
“自然,说起来韩谦大人可是临清王一手提拔起来的,据我所知,王妃怀着殿下之时,天下初定,她曾和临清王去过宁州韩家做客,说不定在那时候便已经见过幼时的小韩大人了。”
令歌欣然一笑,道:“这么早吗?真是意想不到。”
曲公公,又道:“老奴有句话想对殿下说。”
“公公但说无妨。”
“如今殿下回到了长安,还望殿下行事之前定要思虑周全,有些事一旦开始,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昔日临清王便是吃了这个亏,有些事并不能一走了之。”
令歌明白曲公公的意思,他颔首道:“多谢公公指点,令歌明白,往后行事自有分寸。”
说罢,两人便见到令楷和兰嬷嬷端着两盘瓜果走进客室。
“久等了。”令楷笑道,并将瓜果放在桌上,与兰嬷嬷一同坐下身来,四人相聊甚欢,见时间差不多了,令歌和令楷便起身辞去,离开曲涧院去寻意明和甯霞。
走出曲涧院,令歌问道:“阿楷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怎么也不会只是单纯送蔬果吧?你和兰嬷嬷在厨房说了些什么?”
“瞒不过令歌,”令楷承认道,“我找兰嬷嬷的确有事,是陛下让我来的。”
“皇兄?发生了何事?”令歌问道。
令楷一笑,说道:“令歌忘了吗?你的堂姐,飞鸿长公主快要回京了,兰嬷嬷曾服侍过她的生母隆豫皇后,与飞鸿长公主乃旧识,我是特意来请她回宫,与长公主相伴的。”
“原来是这样,”令歌点了点头,“说起来,马上又能再见老胡了,到时候我定要好好问他一番高丽如何。”
“只怕他只记得高丽的酒是什么味道了。”令楷打趣道。
令歌笑个不停,又听令楷问道:“我没来之前,令歌和曲公公说了些什么?”
“我就是随便问了问有关父亲生前的事,回去慢慢和你说,对了,曲公公对我说,我和你很久之前便见过了。”
“很久之前?此话怎讲?”令楷不解地问道。
令歌笑着解释道:“母亲怀着我的时候曾去过宁州,到你家做客,那时我尚未出生,你正在咿呀学语。”
令楷不免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道:“看来我们真是缘分不浅。”
正说笑着,两人便远远地看见意明和甯霞在向他们招手,在一片春意盎然的天地之间,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阿楷,无论将来如何,我都要护住他们。”令歌轻语道。
令楷闻言,微笑安慰道:“会的,我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