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羂索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洁白纱幔堆积成柔和弧度的欧式大床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
不,不是梦。
更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容不得他多想。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必须顶着男人壳子,穿裙子白丝高跟鞋和礼服裙这个可怕的事实。
虽然之前也不是没用过女人的壳子,还生了娃,但本质上,他还是认为自己是男性的。
羂索看着镜子中,穿着华丽女王长裙,手持权杖的年轻男人。
在扑克牌形状的侍女和侍卫一声声“女王真美”的夸赞中,一时间不知道是他认知出现了问题,还是他们有病。
果然还是他们有病吧。
从铺着红毯的长廊,和三米高的双开门大厅,以及接近四米的长方形华贵餐桌可以看出,这里多半是某个欧式古堡。
他也尝试过在这几个扑克牌侍卫中寻找术式的痕迹,很遗憾,他们都只是扑克牌,就连咒力都不含有。
羂索坐在超长餐桌的主位,单手撑着下巴,手指规律地在桌面轻敲。
看着摆满桌子的美食,又看看正在为他上菜的扑克牌侍女,羂索突然有点好奇这些扑克牌身体的构造,比如会不会流血或是被从中对折会不会骨折之类的。
神奇的是,这些人听到女王要杀了他们时,露出一副“啊,你看吧,他今天果然还是要杀几个试试水”的样子。
然后羂索就看到身后的侍卫十分熟练地分出两个,手持长刀,斩去了侍女的头颅后,毕恭毕敬地跪在他身前,双手奉上。
“女王,我们已为您砍了她的脑袋,请过目。”
血淋淋的头颅死不瞑目地等着羂索,血腥味刹那间充斥着鼻腔,几乎闻不到食物的香味。
或许是因为身体是扁平的扑克牌,所以唯一饱满的头颅血流量意外的大,有好些都溅在了裙摆的蕾丝边上。
可能这个女王之前有喜欢砍人脑袋的癖好吧,不过羂索可没有这种特殊癖好,也不想参观血腥“战利品”。
羂索:“……拿远点。”
侍卫:“是!”
原来扑克牌被杀也会死,对折还会骨折,需要打石膏。
羂索只觉得有些头疼,他实在想不到要怎么脱离这个过于魔幻,又在某些地方又意外科学的世界,只能继续按部就班地往下进行。
羂索发现,自己虽然是女王,但似乎并不需要做太多的工作。
在吃完早餐之后就是每日清晨的大臣会面时间。
可能是女王喜欢砍人头的恶名深入人心,每个与羂索见面的人都过于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就被砍掉脑袋。
羂索厌倦地倚靠在王座上,看着从脚下恭敬匍匐的大臣们,含着泪打了个哈欠,一不小心抹花了脸上的妆容。
身旁的侍女立刻上前用羽毛扇子为他挡住嘴,另一个侍女配合默契地为他补上艳红色口红,喷上粉红色香水,又举起桃心形状小镜子放在羂索脸前,一副想要邀功的样子。
看着镜子里苍白着脸,嘴上印着桃心形状口红,双颊涂抹夸张腮红的自己,羂索突然有点厌倦了。
他兜兜转转了一个上午,无论如何配合,剧情也没有丝毫进展。
他可没时间陪着一群扑克牌玩过家家。
“砍了她们的脑袋。”
两个侍女都惊呆了,她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侍卫押解着砍去头颅。
暴躁的红皇后又开始一言不合砍人脑袋了。
王座下的大臣们议论纷纷,就在羂索想要试试把他们都砍了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殿外走来一道过于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