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你倒是快说句话啊!”邢夫人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贾赦当即上前就给了他儿子一脚,“听见老太太的话不曾?我不管你究竟是干了什么,总之你自己想法子将你媳妇留下,否则老子就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跪在地上被踹了个狗吃屎的贾琏却还懵着呢,只觉冤枉极了,迷茫无辜的眼神连连瞟着王熙凤,甭提多委屈了。
“我哪里又干什么混账事了?这都多长时间未曾出过门了,整天恨不得在家里长了草,我上哪儿得罪她去?这会儿你们便是叫我赔礼道歉我也不知该往哪儿使劲儿啊!”
众人闻言先是愣了愣,仔细一回想,仿佛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具体是哪天开始的记不大清了,大抵省亲别院还未完工时他似乎就突然老实安分了下来,几乎整天都窝在家里房门紧闭不知在干些什么。
不过无论是干什么,总不可能是在王熙凤的眼皮子底下偷人。
难不成真冤枉他了?
可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众人十分不解,疑问的目光便不约而同落在了王熙凤的身上。
这时,王熙凤方才重新抬起头来,神色冰冷地看向贾琏。
“不知大伙儿可还记得我中邪险些丧命那件事儿?”
贾琏的脸色倏地变了。
众人将这一变化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都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凤丫头……”
“我王熙凤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有人想要我的性命仿佛倒也不是多稀罕的事儿,可打死我也不曾想到,恨我恨到这个地步的人竟会是我的枕边人。”
虽说因为贾琏的异常,大伙儿心里隐隐约约也都有了猜测,可真正得到证实的这一刻却还是如遭雷击,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这不可能!”贾母头一个表示不信,一脸坚定道:“琏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平日里总也看不破女色一关,却也绝非那等没个底线的混账东西,好赖比起他老子来总还像个人。”
贾赦:“……”
“素来连那些个女人都不乐意强迫的一个人,怎会害人性命?更何况你还是他的结发妻子、是给他生下唯一骨血的女人,他怎会如此待你?绝不可能!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
“凤丫头,你切莫被那等居心叵测的小人给诓骗了,琏儿绝不会害你的啊!”
紧随其后,邢夫人亦连连点头表示附和,“老太太说的很是,我虽不曾生了他,却也养了他一场,他的性子我还是知晓的,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丧天良的事。”
“这里头定有小人挑拨离间,你究竟是听谁说的?快快醒醒,切莫一时糊涂着了小人的道儿,你若真信了那才叫小人得意呢。”
王熙凤一脸好笑道:“你们瞧瞧他这副死德行,像是被冤枉的样子吗?快别替他辩解了,事实证明他就是那丧天良的畜生!”
“你们也甭管我究竟是怎么查出来的,倘若不信的话大可叫马道婆来亲自问问。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希望这是假的、是小人在其中挑拨离间,可惜偏偏天不遂人愿,铁证如山容不得我自欺欺人。”
贾琏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就摆在那儿呢,再加上她又直接道出了“马道婆”这个人,似乎事实真相已经摆在了眼前。
“琏儿!”贾母惊呼一声,催促道:“你快说话啊!是不是那个死老婆子诓骗了你?”
“她素来爱在各家后院乱窜,干的尽是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了几个钱那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嘴上打着给人祈福的旗号不定背地里干的却是那阴损之事,不过是图你再去找她一回,好多赚你一些银子罢了。”
显然她也信了,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摆明是给贾琏提供狡辩思路呢。
可笑方才还口口声声说人家是她最爱的媳妇呢。
王熙凤不禁冷笑连连,直截了当戳破了贾母的意图,“老太太也不必再如此费心,事发之后不多久我便已经知晓了事情真相,这么长时间隐忍不发不过是还念着那么几分情谊,谁曾想……”
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到贾琏的身上,愈发阴寒刺骨,“谁曾想他为了尤二姐那个贱人不仅狠心想要我的性命,甚至就在尤二姐死后他也仍一片痴心不改,竟是在为了那个贱人守节呢!”
“否则你们以为我为何突然将平儿嫁了出去?事到如今也不怕说出来叫大伙儿笑话,盖因他与尤二姐勾搭上之后便再不曾与旁人有过那档子事儿了,我与平儿两个年纪轻轻的愣是扒着这么个男人守活寡呢。”
此言一出,霎时一片寂静。
众人无不瞠目结舌,盯着贾琏的目光似能将他盯出几个洞来,满满全是震惊。
而对于有难言之隐的贾琏来说,这会儿简直就像是被扒光放在了太阳-->>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