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怨自己倒霉,辛苦怀胎十月,生下他这样的人。
当时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哭,他也跟着哭,被他妈推倒,自此眼角留了疤。
再大点,也不知道多大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妈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人扒裤子。
不是出于保护,而是不能让人知道关小时是小怪物。
更不能让人知道刘桑梅有个小怪物儿子。
连血脉相连的人都无法接受,他到底为什么能接受?
然而脑子里又有一个声音反驳。
变态之所以是变态,肯定和常人不同,说不定他是真的不觉得这样的身体有问题。
变态和怪物,不正是天生一对?
一个声音如同复读机,面无表情:‘为什么,为什么’一句为什么,不断重复。
另一个声音较劲般,拍手鼓掌:‘天生一对,天生一对’。
两个声音在脑子里打架,脑子的主人都快被搞疯了。
陆临拿狗子威胁,要是敢跑就把寄养的狗子宰了。
除了狗子,关小时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受人辖制。
日子又恢复从前,只关小时一句话不说。
直到九月份开学,两人一句话没说。
哦,不对,是关小时单方面不说话,陆临比之前多话了些。
开学后,通讯设备没收,陆临送人开学,并缴了学费。
关小时不用他的钱,陆临别的不说,只一句话,“不听话,就不用去看狗子了。”
关小时气得牙痒痒,很想大声回他:不看就不看。
但不行!
他捡了狗子又养了狗子,就不能轻易放弃它。
开学后,高三晚自习必须上,陆临就让司机专门接送关小时。
关小时不同意,他就一个普通高中生,大学学费还要自己挣,有专车接送太离谱。
“你小说不更新不挣钱了?手术不做,大学也不上了?
坐车回家节约时间,也能路上构思情节,一举两得的事。”
关小时这次很快就妥协了,也趁机提出条件,“那把手机还给我,路上我也可以码字。”
陆临盯着关小时,直把人盯得移开视线。
莫非这变态知道了?
随即又摇头否定,不可能,我心里怎么想得他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