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茶餐厅风格淡雅,中间有钢琴,曲调也是清如溪流、微风和煦一般,闲适雅趣。餐厅里顾客不少,但并不嘈杂,说起话来都是细声细气,鹏城这样的城市,节奏快、压力大,或许正是如此,客人们才分外珍惜这里片刻的宁静。
廖学斌三人进入餐厅,找了位置坐下,点了三份简餐,叫了一壶清茶。张颖的位置对着钢琴师,她看了几眼,笑道:“那个钢琴师是个大美女呢。”
习微回头望了望,羡慕道:“真的呢,这个美女很厉害,钢琴弹的这么好。”
廖学斌道:“钢琴弹的好不好,和厉害不厉害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啊,小时候老妈逼着我学过一段时间钢琴,可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倒是老爸那里拿来的军号,被我吹的有模有样。”
廖学斌哈哈一笑,他穷苦出身,粗人一个,钢琴什么的离他太遥远了,反而是一些简单玩意,如军号、哨子,觉得更亲近些。而且如今他强大起来,因为身为东方文明体系的河伯,难免带上了几分狭隘的思想,重东轻西,同样是琴,廖学斌理所当然地觉得古琴更好,虽然他从没见识过古琴,也压根不懂古琴。
钢琴被视作乐器之王,固然是因为钢琴本身确实有着足够的魅力和价值,但世界上同样有魅力的乐器多了去了,比如中国的古琴,是东方文化的瑰宝,古时兴盛三四千年,为什么现在竞争不过钢琴?无非是现在西方文明势盛,西风压倒东风,西方的主流乐器也被整个世界理所当然地接受和认同。如果有朝一日东风压倒西风,东方文化在欧美成为主流文化,琴棋书画中的古琴或许就能取代钢琴成为乐器之王,欧美各国的小孩们或许就会被父母逼着去上古琴班了。
廖学斌也回头瞄了眼,确实是美女,不过这世界上的美女多了去了,就算是万里挑一的级别,以全国13亿的人口基数,按男女、年龄段算下来,也有上万人,廖学斌还不至于看到一个美女就花心,他毫无留恋地坐正身体,口头不忘夸一下习微:“没小薇好看。”
习薇顿时笑脸如花,张颖则在钢琴美女和习微之间比来比去,好一会儿才道:“跟以前的小薇差不多,但才十几天不见,小薇明显更加娇艳了些,现在确实略胜一筹。”
说着,张颖不顾习微的反抗,把习微抓到了她一侧的座椅,咬着耳朵询问道:“小薇你真的更娇艳了,难道雨露滋润真有效果?”
“要死啊,廖学斌耳朵很尖的。”习微娇嗔道:“小颖你要是想知道,赶紧去找个男朋友,要不做我大嫂吧?”
张颖撇撇嘴,习微真是贼心不死,但将心比心想一想,又觉得习微这么想这么说,也是为了维系她和她之间的友情,不希望好友反目吧?心里不由复杂起来,赶紧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廖学斌,水库的事,我表姐那边已经看了,如果你同意的话,回去之后就可以签供货合同,价格和一些细节是这样的……”
廖学斌听了,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啊,小颖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张颖抿嘴而笑,拿起茶杯和廖学斌碰了一下,心中有着对饮之趣,清清茶水,缓缓饮之,便如甘露,直灌心田。待放下杯子,张颖又想起一事,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廖学斌道:“这几天我们三人行,都用我的,不过廖学斌你是男人,有时候还是你来付钱的好。而且你晚上常常一个人乱跑,说不定要用钱,我就不拿现金给你了,这张卡给你,密码是,你刷卡也行,取钱也罢,随意好了。不过我的钱没有你多,上面只有10万。”
张颖的个人财富,只是历年的压岁钱,再加上父母给她存的一个基金,总共也只有三十万五千多。而且基金的二十万,卡还在红塔老家,又没有和网银关联,真正能动用的只有十万五千多存款,其中活期的只有那零头的五千多。
一般来说,三人在鹏城待个十天八天,五千多也足够用了。即便三人都要买换洗衣服,五千多不够用,张颖也可以刷信用卡。但她知道,廖学斌这人花钱向来大大咧咧,比如上次跑申城,就突兀地买了三十万的车、八万多的表,这次万一廖学斌也要花钱呢?所以在上午等飞机时,她用网银进行了定转活操作,虽然10万元定转活损失了很多利息,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廖学斌不知道张颖具体财产,只以为她一定还有更多,也不把十万当回事,朋友原有通财之义,区区十万何足挂齿,很是自然地接过了卡,随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习微轻轻咬着唇,她对张颖知之甚深,瞬间就想明白,这应该是张颖能动用的最大数目了,却毫不犹豫地给了廖学斌。习微心中又是叹息又是哀怨,小颖真陷进去了,她该怎么把她拔出来呢?
而且,这个密码……廖学斌是粗心大意没往心里想,习微却是一听就明白,,廖学斌是04年8月15日出生;习微虽然比廖学斌高一年级,但那是因为上小学早了一年,实际她比廖学斌要小三岁,04年8月18日;而张颖倒是真的大一岁,03年8月28日,三人的生日扎堆到8月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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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微心中不忿,她以前就知道张颖的密码,两人交好,也没个避忌,但以前明明是xxxxxx的,现在竟然换成这个,把廖学斌生日加进去,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幸好除了廖学斌还加了她的,而且小颖把自己排到最后,如果换了,习微只怕要当场发火了!
廖学斌隐隐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正要细想,旁边忽然嘈杂起来,转头望去,却是几个满脸傲气的青年走了进来,为首的青年手中捧着玫瑰花,后面几个青年大概只是帮衬,而再后面,顺着大门往外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群花童,外面已经是花海一般。
见为首青年径直向钢琴美女走去,旁边几桌的客人嘀咕道:“又来了,每周二、五,小唐来弹钢琴,这几个家伙就过来。”
“唉,要说求爱,这本来也是浪漫的,可是那几个家伙太显摆,总是把这里的氛围破坏的一干二净。”
“看那几个青年的模样,大概都是纨绔子弟,小唐要是真跟了那家伙,生活富足不成问题,但幸福却未必了。”
……
廖学斌算是听明白了,不过这事他管不着,就算男的是纨绔,那也是人家的事,说不定女方乐意呢。除非是女的摆明了拒绝,男的又当场用强,廖学斌才会见义勇为。
此时习微和张颖也被转移了注意力,习微瞪了小颖一眼,转头去看热闹;张颖轻轻吐了吐舌头,庆幸不已,刚才她真有些怕习微当场发火,毕竟她自己也知道,是她不对,至于未来习微会不会发火?暂时只能得过且过了……这时为首青年已经献花了,钢琴女孩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其他几个青年则鼓掌起哄、大声笑闹,浑然不顾这里的诸多客人。餐厅经理和几位服务员走到一边,有些愁眉苦脸,以前他们也劝说过,提醒不要打扰其他客人用餐,不过一则青年们的举动虽然让顾客们不喜,但还没到无法容忍的地步,再则那几个青年明显是有来头的,餐厅开门做生意,也不敢得罪人。
其中一个青年,左顾右盼时,忽然看到廖学斌他们桌,顿时眼睛一亮,打了一个呼哨,其他青年也跟着看了过来。
张颖是美女,但以这群青年的身家地位,根本不会缺美女,缺的只是绝色美女。除了一两人的眼珠子恨不得陷入张颖的胸部去,其他人的视线很快转移到了习微脸上,这一看,顿时移不开了。
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盯着看,廖学斌当然不喜,不过这也是常事,便是在东森大学校园里,男生们也常盯着习微、张颖看,廖学斌总不能见一个打一个甚至把别人的眼珠挖掉吧?除非廖学斌霸道地让习微每次出门都戴面纱,但这么做,就是对习微的不尊重了。
男人爱看美女,乃是天性,只是让廖学斌疑惑的是,为什么其中一个青年,既不盯着张颖的胸,也不盯着习微的脸,竟然是盯着他廖学斌看个不停?难道是个搞基的?廖学斌顿时不寒而栗。
仔细分辨,却发现那个青年脸色愤恨,似乎把他当做仇人,廖学斌不由奇怪,明明是从没见过的陌生人,何至于仇恨?该不会就因为他身边伴着两个美女,就羡慕嫉妒到恨的地步,那也未免太心胸狭窄了!
这里人多,不适合密议,仇恨青年悄悄拉了拉身边一个青年,示意出去说话。两人来到店外,仇恨青年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道:“马少,帮我个忙,我要狠狠整刚才那个男的!”
“怎么了,牛少是看中他身边那两个女的了?是胸大的那个还是娇媚的那个?”马少笑着问道,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看到好的便生起占为己有之心,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不过也不能莽撞乱来,说道:“别人说我们是纨绔,我们也确实是纨绔,但绝对不能做无脑的纨绔。那人既然带着两个美女,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在没摸清底细之前,就冒冒失失地上去,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牛少咬牙切齿:“那人叫廖学斌,是东森省的一个暴发户,曾经抢了我一个女人!”此人正是牛涛,当初被鲨鱼咬坏了脸,跑了一趟韩国,整出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回来。
马少笑了笑,暴发户也有很多种,谁知道这个暴发户身后有没有什么大人物?当然,如果确实是没有根基的货色,那他拥有如此绝色,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
想了想,马少摸出了手机:“喂,老张,是我。我在xx茶餐厅,你们联防队来几个人,帮我查一查三个人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