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还请指点迷津。”池虹的身边,坐着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人,但池虹可是听说这老人都已经八十多了!自从听了沐振华的话,这几天她还真的去寺庙道观教堂转了一圈,要说她池虹也是堂堂大型集团的董事长,见多识广,绝非蠢货,但这人呐,有时一旦钻了牛角尖,聪明人也会做出蠢事。很多新闻上,骗子能把高官、富商甚至专家学者骗得团团转,是那些人蠢吗?其实是骗子更狡猾,抓住了别人的心理破绽。据说现在很多高端骗子,都是心理学的大师。又有些人,平时读报看新闻,看到骗子的事例时,总是嘲笑上当者的弱智,想着如果是他,绝对不会上当。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保持理性,焉知身临其境时不会发昏?池虹本来不傻,但当她坐到胡大师身边,细细说起最近半年多来的各种倒霉事时,渐渐把她自己给“催眠”了。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因为那些事情,有些确实超出常理。像水产研究所小龙虾失窃案,那池虹能理解,肯定是一个很厉害的小偷,说不定是电影中那种神偷怪盗。像池云飞吸毒过量,池虹也能理解,这是自家侄子不知自爱,吸毒者有时候犯浑也是正常的,一糊涂就吸多了。但是,沐青山被毒雨淋倒,这个除了倒霉之外就没办法解释了,而且一场毒雨下来,为什么只有她儿子一个人倒霉?再如神秘蒸发事件,那或许是某种尚未被人类确认的稀罕气候现象,但为啥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在六水集团及其外围供应商的水库呢?除了倒霉,同样找不到其他解释。可这样的倒霉事应该都是小概率事件才对,偶尔发生一次也就罢了,一再发生在她们家,那就肯定不对劲了,也难怪她往什么“脏东西”上面联想。而且还有儿子被神秘烧脚的事件,春城最优秀的刑警负责此案,连省公安厅的刑侦专家也全力协助,最后非但破不了案,竟然还有警察说什么“软体动物入室作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软体动物?章鱼?乌贼?蜗牛?田螺?真是笑话了!难道这种东西能爬到儿子床上,再用汽油烧儿子的脚?真要有这么厉害的软体动物,哪轮得到人类统治地球啊?除非,这个世界上真有妖魔鬼怪,是某种软体动物的妖怪!当一件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汇聚到一起时,即便池虹这个见多识广的女企业家,也不由为之惊悚,并且不得不联想到鬼怪上去。既然她自己都认为有“脏东西”、有“鬼怪”了,那么本来不信“大师”的她,也忽然相信了。当然,一般的和尚、道士、神父,一看就知道是没本事的,池虹还不至于上那些不入流人物的当。而眼前这位胡大师,是专门从香港请来的顶级大师,池虹在香港也有些生意伙伴,专门打听过了,据说香港十大富翁中有三位请这位胡大师看过风水、面相,有一位请这位大师做过法事。这些大富翁每一个都比她六水集团强,总不会都是弱智吧?胡大师面如冠玉,星眉朗目,须发皆长,宽袍大褂,丰神清逸,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听了池虹主动述说的资料,他心中暗笑,又能大捞一笔了,脸上却是云淡风轻:“沐夫人,这事我心中已经有三分底了,只是为了稳妥起见,我尚需走访一下春城的风水灵根,以决定用何种方式为你消灾解厄。”要说这骗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胡大师还真的走访了足够多的场所和人物,一直用了七天时间,才回去见池虹。“沐夫人,此事我已经彻底明白了,奈何这事干系不小,我思来想去,只能惭愧了,还请夫人另请高明吧。”池虹顿时急了:“大师您都明白了,为什么还不能解决呢?”胡大师沉默良久,最后喟然一叹,道:“也罢,我便告知你吧,此事,乃沐青山获罪于天,灾厄相连,倾覆家族。”池虹更急了:“青山怎么了?青山是个好孩子啊,从来没做什么坏事的。”胡大师摇头道:“夫人,你可知道明年是什么年?”“明年?2024啊……”池虹脸色变得有些狐疑了,2024的传说她倒是听说过的,可那种不入流的说法,她是万万不信的,要是胡大师拿2024来胡吹,她就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大师了。胡大师笑道:“夫人莫非以为是现在谣传的2024灭世之说吗?哈,不过是些古代蛮夷之言,又能预测个什么出来?我说明年,那是龙年!夫人,你家灾厄,在于这个‘龙’字!”既然说了,胡大师也不再卖关子,道:“明年是龙年,但龙气勃发,可不是明年才开始的。正所谓潜龙在渊,龙年之前,便已经出现征兆了。”胡大师走访过池大南,走访过沐青山的狐朋狗友,不但知道了很多关键的事,还在别人的添油加醋中构成了自己的一套说辞。为了完善,他甚至在大前天去东森大学找过廖学斌,可惜没见到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以往廖学斌只是晚上降雨,只是近边区域降雨,那是因为他一次只能给一个乡村下一场小雨,效率太低,所以不愿远行。现在能力覆盖到大县小市,他立刻到处乱跑了,课也不上了,白天也用来降雨,一天可以下好几个城市。胡大师没见到廖学斌,但他为了骗钱,竟然不辞劳累,跑了一次南城东县清水村,了解了当初沐青山找水、河伯庙重建等细节。“夫人,你们常人可能不信什么龙气、龙脉,但我这一辈子修行,却深有体悟。若说龙脉,在东森省,南城东县便有一条。”“南城东县?南城东县……”池虹喃喃自语,猛然想起来,那个叫廖学斌的灾星,可不就是南城东县人吗?“龙脉有灵啊,夫人,南城东县清水村河伯庙,自古以来便颇有盛名,即便我远在香港,也曾有听闻、有感应。”胡大师开始胡吹了,若不是从沐青山同学那里了解到,不要说清水村的河伯庙,便是南城这个地级市的名字,他都从没听过。“东森大旱,说是天灾,实是[],你儿子曾经作为东森大学派出的抗旱救灾的学生代表,以本专业的学识,艹纵探水仪,为各个偏远乡村寻找水源,这本是大功德之事,可惜,可惜……”胡大师不断摇头,他是不会一味奉承客户的,必要时喝骂指责反而更有助于骗钱,说道:“可惜沐青山心存敷衍,胡乱探测。这样的功德之事,你不去做,那你不会承担恶果,但去做了,却偏偏没做好,不认真做,那就要获罪于天!一般人获罪于天,也不会立刻果报,但这清水村河伯庙却是龙脉所在,恰逢龙年将至,龙气勃发,体察天地,立刻便降下了灾厄。”“这、这、这……”池虹目瞪口呆,她压根就不知道儿子曾经去那个清水村找水,“胡大师你先等一下,我给青山打个电话。”“什么?清水村!”沐青山脚还没好呢,正躺在床上由女伴侍弄,刚起了兴致,却听到老妈说什么清水村,说什么探水,立刻就恼火起来,“那个破村子,我诅咒他们再次旱灾!”池虹刚想再说,啪的一声横过来一只手,掐断了电话,胡大师脸上有着惊慌之色,跺着脚道:“沐夫人啊,看来你儿子现在还死不认错,竟然诅咒旱灾,这平时说笑无妨,但东森大旱本就是天劫,他本来就被龙气感应关注着,只会进一步招来灾厄啊!完了完了,本来还想帮你们解决的,但这样罪上加罪,我如果插手,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告辞了。”说着撒腿就跑,池虹急了,一把扑过去抱住:“大师,大师您不能走啊,还请大师慈悲啊。”胡大师不断摇手:“不行不行,我胡某人虽然贪钱,但贪的钱如果没命花,那要之何用?”池虹不管不顾地抱住胡大师大腿,本来还有几丝疑虑的,可从手上传来的感觉,胡大师确实在用力,企图拔腿走人,不像装样啊。“大师,大师,只要大师救我儿子,一切都好商量。大师,我给你跪下了。”“唉。”胡大师叹息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样吧,我先帮你把因果给说透了,至于消灾之事,我一个人确实承担不起寿数的损失,除非用功德消减……唉,算了,先说因果吧。”胡大师侃侃而谈起来:“沐青山获罪于天,惩戒于龙,你看,你们那些水库,这神秘蒸发很难理解吧?但你换个思路,立刻就明白了,很简单,是龙,龙乃水之君王,这神秘蒸发,正是神龙吸水也!”“你看,你之前当笑话说的什么‘软体动物作案’,这本来当然是不可能的,但龙乃水之君王,水府水族啊,有些章鱼乌贼之类的精怪很容易理解吧?”“你们六水集团也有水产研究所,你应该对水生动物很了解吧,这世上哪来能对抗人类的神秘小龙虾啊?除非,这是水府的虾兵!”“你再想,常跟沐青山、池云飞闹矛盾的那人,廖学斌,当然了,这个人肯定是个凡人,但他家就是原本的河伯庙,他又性敖,其中当然有着联系,想来他祖上和龙有缘。而神龙也借助这一机缘,或许是将一丝龙气临时凭依在他身上,是神龙借用这个凡人,来不断惩罚沐青山,至于池云飞等人,也无非是受沐青山的灾厄连累。”:()我不是你大爷,是你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