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内官没急着回答,反倒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舒妃拱拱手:“咱家记得,惠妃过世当日,舒妃娘娘正在当场?”
德妃有些讶异,转头看了看舒妃。
舒妃微微颔首:“是,怎么了?”
“那咱家想斗胆问舒妃娘娘一句,依您所见,当日犯事的宫女兰仪与侍卫陈七可有认识的迹象?”
舒妃思索了片刻,笃定地回答:“我的确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一丝相熟的可能,当天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若不是掩藏得极好,能看不出一丝痕迹来也是不易。”
听到此话,韩内官再次沉默下来,此物若是呈给圣上,定又要生出许多是非来,这其中有没有其他猫腻,还尚不好说,万一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到底是想办法瞒下,还是上报,他还需细细斟酌一番。
舒妃似乎看出他的犹豫,笑起来:“虽不知道你们找到了什么,但能叫韩内官如此为难,想必是重要的东西,不知德妃姐姐作何考虑?”
德妃有些看不透眼前这张柔美的面孔,略顿顿道:“不管如何,此物涉及惠妃死因,是否重新翻起查过,还是要交给陛下定夺为好。”
韩内官无法反驳,只好叹了口气:“咱家明白了。”
正巧冷宫中的宫人们已经搜索完毕,除去那张凭据,宫人们再无任何其他的发现。
“那德妃娘娘,咱们现下就去圣上处禀告结果吧?”韩内官清点了人数,便拿着那张凭据对德妃道。
德妃点点头,又与舒妃寒暄两句,遂跟着韩内官前往豫帝处。
路上,德妃越想越觉得今日舒妃出现得蹊跷,她忍不住低声询问身旁的容絮。
“容絮,从舒妃住处去往后苑,需要经过冷宫吗?”
容絮想了想,悄悄附在德妃耳旁说:“这条路倒也能去,只是未免绕远了,若从舒妃娘娘的宫殿去后苑,理应还有另一条更近的路。”
闻言,德妃越发觉得奇怪,她以前就觉得舒妃虽看着不声不响,实则颇为聪明。
她与舒妃从前也并不熟络,然而,今日舒妃的言行倒像是在帮她,只是,其中的缘由很难看透。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眼前已是御书阁,守门的内官进去通传了一声,韩内官便带着德妃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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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帝正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见德妃走进来便起身迎上去。
德妃正要行礼,就被豫帝拦住:“爱妃不必多礼,你的安神香非常有效果,昨夜朕一整夜都睡得很好,一点儿梦都没做。”
男人没了昨日的颓色,精神抖擞,眼下的乌青也消减些许,就连脸色都好看了些。
“能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妾的荣幸。”德妃笑笑,由着他将自己拉到一旁坐下。
“你们既来了,想必是冷宫的除秽已经完成了?”豫帝说着,看向韩内官。
“启禀陛下,正是。”韩内官恭敬答话。
“可找到什么了?”豫帝十分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他夜夜受梦魇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