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男人还是很有分寸的。拿出来的衣服里,都是正经的外衣,顶多是汗湿沾了点泥巴。更过分的他们还是没有拿出来。但凡有拿出来的,也被其他师兄弟们瞪了过去。甚至一轮下来师姐师妹们拿来的背筐甚至没有装满。冉若芙皱眉,说道:“就这些?”“各位师兄师弟是否有些看轻我了,我怎么说也是能一人挑水上山的。””若是没有衣服的话,床单被皮窗帘也是可以拿来洗的。”在冉若芙的坚持下,他们拿来的几个背筐可算是装满了。“……太可惜了,我们才来,也没有脏衣服可洗!”“你说这仙女姐姐洗完的衣服是不是也香香的啊?”“喂!和你说话呢!”“裴三川!?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留下来之后反而和丢了魂儿似的。”他口中的裴三川被强行叫回了魂魄,苦笑着:“不好意思,我……”“你该不会是后悔留下来了吧?”“其实也没有……”可是裴三川声音虚弱,这声音定落在别人耳朵里,可是并不能让人信服的。“我懂了!你就是后悔了!你想下山?”“……”裴三川懒得解释了,真要解释起来反而是麻烦。看来这位和他同期入山门的兄并不会成为他真正的伙伴了,的这人太憨憨了。他还自顾自地喃喃起来:“哎,我也想下山,我还买了演唱会一排的座位呢,下个月那女明星就来了,我还托人跟她加上个人联系方式了……”裴三川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山下世界的精彩说多了只会让人心神不宁。“快别说了,小心被其他人听到。”说到这里,那憨憨突然机灵了起来。“对了,刚才你没听他们说,这大师父是会把人赶走的,你要实在不行,就故意犯错,让大师父给你赶走得了。”“我先……我先试试,看看自己受不受得了这里的强度。”没想到裴三川真的采信了他的办法。“你说得对!我可以故意犯错!”“……啊?”“你真要走了啊?”“不是那就我一个人是新人了……我有点害怕的。”……“可恶啊!”“若芙师妹竟然给大师父那边的人洗衣服啊!!!”晚饭之后,又是院里的娱乐时刻。不过今天把牌摆了出来,没急着打。说要给陆子野去探探口风,就各自出门去了。没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啊……一想到若芙师姐要给他们那群傻蛋洗衣服我就……”那人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了一通。最后似乎也觉得自己傻,从而停了下来。陆子野问:“搞这么大?”“冉若芙闹到了大师父的面前,大师父让门下的弟子停了一切出来让她找,其实她这么做是对的。”那雀神选手如此说道。刚才他气愤如斯,原来是顺着气氛的表演。现在才是他冷静分析。身为二师父手下得意门生,其实他也不是整日混日子的。“因为她其实没抓到人,事后肯定会有人说她无理取闹,小题大做,可她现在这么做的话,则是圆了这次的闹剧,堵住了大家的嘴巴,还获得了一个好名声。”陆子野提起这名字总是想到樱桃大蛋糕,从而忽略了她本人,如此看来这位二师父门下有名的若芙师姐,也真是个厉害人物。雀神已经开始码牌了。陆子野拱手:“我还没问师兄你的名字呢?”“遭了!是我忘了!”“我叫西门鹏鹏!”其他凑上牌桌的人也顺便介绍了自己。“师弟好,我叫梅尤。”“师弟,我大名叫唐宏才。”陆子野笑了笑:“难道你还有小名?”“哈哈哈他小名叫胖娃!”不过那打牌厉害的西门鹏鹏师兄,陆子野倒是有点印象。西门姓氏本就少见,总是会让人想起某位知名的西门人物……但是在这个世界里,西门是港岛上有名的家族。他们有八艘在公海上转悠的游轮,而这游轮的作用不言而喻。可偏偏没人管得着他们家族的产业,自是因为他们家族基业延续了百年,黑白两吃,行走在钢刀之上。“西门……?”陆子野嘀咕了一声。西门鹏鹏问道:“我已上山七年,不太了解山下的家族,怎么你和我家族相熟?”陆子野笑了笑说道:“我上山也是想断了往事,所以让师父重新给赐了名字叫陆年。”“赐名?这也太酷了吧!”“不过你为什么要和山下的关系断了……”西门鹏鹏眯着眼看向他:“我懂了,你这小子失恋了是吧。”“……”陆子野苦笑一声。“哦,你之前说的自己女朋友漂亮,原来是前女友啊!哈哈哈!”……你们这群大嘴巴!,!陆子野也只能让他们误会了。陆子野继续苦笑。“不会是真的吧?”“那你女朋友到底是怎么了啊?”“给你戴帽子了?”“还是……家里不让你们在一起。”这里不少名门,也有不少婚姻都由不得自己的情况。陆子野没办法只能把这个谎言圆下去了。“她……”陆子野欲言又止,正打算想个理由。“不会是人没了吧?”“……我的天呐。”“感觉这种是最难走出来的。”“是啊,这女孩越好,就越是怀念,哎。”最后他们凑到了陆子野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来。“节哀。”陆子野暗地里呸呸两声,这群人误会归误会可千万别把自己老婆真给乌鸦嘴死了。“师弟,你要不要来一把?”“明天你就要跟着我们开始修炼了,还不快趁现在放松放松。”他们说得对。陆子野也坐下了牌桌。很快这场雀神之战开始了。“胡!”“胡了!”“啊,立直——”“一发胡了!”“……?”“这是天胡?”西门鹏鹏站了起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子野。“不是,陆师弟是到底是什么人?”“你难道和我家族……”陆子野摇摇头,说:“不不不,我之前也就和一些……狐朋狗友一起玩几把而已。”记忆里陆子野的牌运也没这么好啊。甚至他自己没有发觉,反而是陆子野是翻他的记忆的时候可以稍微看得出来,他那时候怕是被人做局坑了不少的钱。还记得那时候陆华知道了,对他不闻不问,只给他掏钱来填账,如此放任若是一般人可能真的要在深渊里回不来了。可是陆子野他本性不坏,所以他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就此收手了。陆子野顺手摸了一张牌来。他一边摸一边想着。幺鸡,幺鸡!他低头瞅了一眼。还真是——陆子野突然发现力量回来的同时还伴随一部分的气运回来。西门鹏鹏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打牌比我还厉害?”“师兄,你不知道了吧,这就叫天外有人!”“师兄你休息了这么久,什么杂活都赢了我们分下去了,嘻嘻,看来从今以后你也要开始干活咯!”“可恶……”西门鹏鹏嘴上说可恶,可他是笑着的。似乎觉得这未来的生活变得更有趣了。师兄弟们的确是给他看了个好院子。这院的位置没那么好,但胜在师兄弟们都干净卫生。一个个端着盆去洗漱完了回来才上床睡觉。睡觉的时候也安生,除了呼吸声没有更多。陆子野倒是住过寝室。可大少爷陆子野顶多是喝多了,或者参加多人派对的时候,烂醉如泥和一堆人叠罗汉。不过常年住酒店的他不存在什么认床的问题。很快他就睡着了。这琅岳山的夜风和月光给他送来了新的梦。——那年,楚家囤着粮食在荒年坐地起价。在第二年的时候,许多人家就过不下去了。那年,也的确是尸横遍野人间炼狱。终于,那年秋天终于凉了下来。那位少年来到了雁城。他站在雁城城门之上,骂道:“这破天还让不让人活了!”少年气势汹汹。不过这种话这一年里不少人都听过了。因为他们也只能怨天了。可那少年一嗓子嚎下来。天上真的轰隆隆打起了雷来。平日炸雷,让人总觉得是天谴。好心的大爷大妈劝说:“好孩子……这天色不妙啊,你快别说了!”“老天爷怕不是听到了?这是要惩罚你啊!”那依靠城门气息微弱之人不由得冷哼。“我这烂命,他要收就收去吧!”“但是我也要说啊——这老天不公!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忍饥挨饿两年啊!”天上再次响起雷声。但是这次不止是雷,还有闪电。那闪电在少年的背后绽开。可那少爷巍然不动恍若神祗。“这……”眨眼间,阴云聚集到此,人们恍惚。“这……莫非是要下雨了?”“不会吧?这少年真的唤了雨来吗?”马上,天降甘霖。陆子野他站在城墙之上,抱臂:“这还差不多。”那场雨下了两天,滋润了大地。那片土地终于可以种地了。可这时候人们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去干农活了。雁城仅剩的粮食都在楚家了。可这时候粮食比金子都贵,不少富贵人家也把自己拥有的多数财富在楚家换了粮食来活命。楚家这时候已经是雁城最有钱的人了。就是不知道楚家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的,也可能是真的是运气好,凑巧。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没多久,少年就搬着一把椅子坐在了楚家的门口。“你是什么人!?”“我?你就当我是大夫吧。”“你是大夫?你是大夫为什么来我们家?”“我们家并无病人,你快走吧!”这个年代对医生多少是有些敬畏的。他们没开口就是驱赶,这已经算是给面子了。“他就是那日唤来雨水的年轻人!”自陆子野搬了把椅子坐在楚家门前的时候就引来不少人的围观。这几日他已然成了人尽皆知的人物。许多人都看到他在城墙上骂老天,结果还真就下雨了。雨水是来了。这少年不知道什么意思?他怎么来招惹楚家人了?人们对下雨和他骂老天爷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还不是那么肯定。但是绝望之中是需要希望的。他们在想,如果少年真的是他们的希望就好。这些日子他们拖着瘦弱的身子开始开垦农田了……只是身子虚弱,干不了多少的活。而且他们也没有种子了。种子这种东西多少是能用来充饥的,不少人家被存下的种子也都吃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没有种子什么种地啊?陆子野就是这时候到了楚家门前当大爷的。陆子野不走。他说:“你们家很快就有病人了。”“……你这人!?”“来人呐!把他给我打出去!!”“这招摇撞骗的家伙!竟然诅咒我们家人生病!”他们家院子里的人,就连仆人也是没有挨饿的。因为楚家人知道,人饿急眼了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他们养着这群大汉,才让这院子没有被人突破。甚至他们还在仓库面前添置了火药。但凡有人想要硬抢,那么就——大家一起饿死得了!所以这群家奴护院还保持着健硕的体型,陆子野看了只觉得,他们现在还这么有力气,不去下地干活真是可惜了。可那几个大汉也奈何不了陆子野。陆子野三两下就把他们都撂倒了。“哇……这小子竟然还会功夫的!”总之楚家奈何不了陆子野,便只能放任他在门口坐着。那少年仿佛真的神仙一般,不用吃喝也不见他不适。只是少年觉得无聊,总不住。总是要四下看看,连路过的行人都要被他打量打量。不过没人觉得他失礼。因为干农活崴了脚的老汉,被他一下子就掰回了骨头。还有那路过头晕的大娘,被陆子野按了一下脑袋就好了。第二天楚家门前,已经聚集了看病的人。“他还真是大夫!?”“是的……而且不收钱,那些穷人的病他顺手都给治了。”“……”“可他有本事就有本事呗,没事儿咒我们家人干什么!?”楚稀的老脸还是耷拉着拉不来。“真是无德医棍!”真要论起德行,明明他们楚家人才是最无德之人。视天下人不顾一昧地敛财。可第三天楚家人笑不出来了。“老爷!!老爷!大小姐她昏倒了!!”“大小姐她晕倒之前还吐了好多的血……”“我的女儿啊!”卓成凤的嚎哭声穿破了大院的门传到了外面去。“女儿啊!!你怎么会这样啊?”楚韵之懂事乖巧,人也漂亮精明。是夫妻两人最为喜欢的孩子,而这个时候楚稀也不知道这孩子的身世,是发自内心疼爱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楚稀突然想起了门外那医棍来。“都是外面那个家伙!是他给韵之下了诅咒!”“不然平白无故,孩子怎么会成这样呢?”“是他!!”楚稀提了一把家中放置的装饰用的宝剑就出去了。意图要砍了陆子野的头来给女儿偿命。他没想到的是刀剑都奈何不了陆子野。那把剑在碰到陆子野之前就碎掉了。“怎、怎会如此!?”“好厉害的功夫,这都没出手……剑都折了!”陆子野只瞥了一眼发出清脆响声的碎裂剑柄。“你想杀了我?”楚稀理直气壮:“你咒我女儿去死!我不杀了你,难道还要放任你不管!?”陆子野笑了笑:“是我咒死的?那倒是有趣了,原来我还有这种能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挺较真:“等我开发开发,这就咒死你。”“……”那楚稀是真害怕了,竟然还退后了一步。从里面跑出来个小丫鬟。“老爷!老爷!书院那边的人说……小姐一周之前摔下了马,当时感觉没伤到什么地方,怕老爷和夫人担心,回家也没说,刚才喊来个大夫看了,小姐这……”“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儿呀?”一名丫鬟满脸焦急地问道。另一人回答道:“小姐她恐怕是先前落马时摔伤了内脏啊!”,!一时间,周围众人皆惊慌失措起来,有人高喊道:“快快快!赶紧去找大夫来医治呀!”场面顿时乱作一团。“我们让熟悉的大夫来了,他说……他说他治不了。”楚稀震怒:“那就找更厉害的大夫!”“去找了,那大夫家中无粮食人饿得都走不动了,我们去让人抬过来了。”“足足花了三石的粮食呢……”“能救我的女儿管他多少粮食呢!”他们把陆子野当空气,陆子野自然也把他们当空气。陆子野就在这里,自顾自地替那些求医问诊的人治病。陆子野的其实也可以治疗许多。但是不知道哪儿传出去的,他好像特别会治疗骨头。所以这里来的多是崴了扭了的。就在楚稀的眼皮子下面。他不得不看的地方。陆子野对人的脖子就这么扭了一下。“嘎嘣!”声音听着都吓人,感觉这人的脑袋像是要掉下来似的。那人也很害怕。可是陆子野松手。他扭了扭头。“好了……嘿!我好了!”“感觉头也不疼了,人也不晕了!”陆子野点点头。最让楚稀目瞪口呆的是,那人就这么走了。陆子野也没要他的钱什么的。……莫非这小子真是神医。“老爷!小姐她又吐血了!!”没一会儿大夫被抬着进了院子。可是这大夫也摇摇头。“治不了了,她气息微弱,静脉紊乱,这里面——怕是摔破了。”“这喝什么药都不管用的,除非……”“除非什么?”“除非能给他开膛破肚,让高超的绣娘给她缝补好。”楚稀震怒:“你在说什么胡话,人开膛破肚,那还能活吗!?”“我也只是说了这么一种可能,我也知道做不到的,所以楚小姐这……”大夫逼不得已,也顾不得这气氛了。“楚老爷,那你答应给我的粮食……”楚稀震怒:“你都说治不好了,还有什么脸面来要粮!”“可是……你答应了啊!”卓成凤在屋内突然发出一声哀嚎:“女儿——”里面丫鬟婆娘哭哭啼啼哭成了一片。“废物!真是废物!!”楚稀想要把怨气洒在这无能大夫上。大夫说道:“楚老爷,这你让我来的时候就治不了了啊……”大夫最近也听说了一些传言。“你门口那不是早就预言了您家中有难产病症的神医在吗?您怎么不找他?”“人都死了……”大夫却说:“若真的是能治这种病的神医,那和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仙有什么区别。”“呜呜呜——”楚稀听着里面的哭声。只要他还没进门亲眼去看,那女儿就还没死。他转头走向了大门。“你……”“你到底要什么肯救我女儿?”陆子野回答:“开粮仓,救天下。”“……”卓成凤摸着女儿逐渐在失去体温的手。她还剩下点体温,她恍惚觉得。殊不知这是她哭得撕心裂肺浑身火炭一样传递过去的热量。楚韵之已经没有体温了。“夫人,外面那大夫说院外那人说不定可以治。”“但是外面那医棍说,要我们楚家开粮仓。”“……开!”“那就开!”“如果能救回我的女儿,散尽这满院子的金银财宝又如何!?”“可是夫人……老爷他拒绝了。”楚稀折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夫人拿着火折。她站在了粮仓的面前。“老爷……”“你若不救女儿,就让我……和这粮食,和这院子一起陪葬吧!”说着她就要去点燃火芯。楚稀知道,那不是假的。就因为是真的才有威慑力。因为他知道人到绝处的时候有多疯。他们楚家人,他和自己亲兄弟们,几位锦衣玉食的老爷,每日轮班守着粮仓,拿着火折,守着这上天赐给他们楚家的机会,守着这他们楚家的生财秘宝。但是也不是没有闯进来的人,这些人打发一点吃的,就走了。不过他们每次只给一点,多闹几次贪得无厌的家伙,他们楚家人自会处置。可没想到这火药会成为自己夫人逼迫自己的手段。“夫人……你别冲动!”卓成凤大声道:“我要我的女儿!!”“好!!”“开!”“这粮仓我们开!!”:()这个反派太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