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松走到窗户边,看了看下面的湖:“这窗户的位置不错,等天黑了把他剁碎了扔下去,正好喂鱼,什么都不会留下。”
赵滨瞬间吓得脸色惨白,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觉得林青松他们是在吓唬他。
他家世虽然比这些人低,但好歹也是正经的官宦子弟,他们再生气,也不可能真的敢杀了他。
阮英也走到窗户边,认同地点头:“的确,之前卓哥儿还往湖里扔过肉,这湖里的鱼可不少,马上就闻着味儿聚过来了,一大群,吃一个人,估计也只需片刻。可真是好办法,到时候就算是大理寺来了,也查不到半点儿踪迹。”
两人一起用阴森森的目光看向赵滨,好像已经在盘算着要怎么剁才能让鱼吃得更畅快了。
赵滨身上已经全是冷汗,几乎要哭出来:“我说,我说,是我表妹,是她给阮姑娘下的药,是她让我来的,她说只要我进了这屋子,就是铁板钉钉上的阮家姑爷了。”
“你表妹是谁?”阮卓牙咬得咯咯响,这个表妹,他一定不会放过。
“我表妹是国子监祭酒李家的二姑娘,李织。”赵滨连忙回答,只要把阮家人的仇恨转移到李织身上,他就安全了。
赵滨在心里默念,表妹,你要不要怪表哥啊,谁让你撞上来了呢?是你先让人给阮含蕊下药的,这责任你得占大头。
阮含蕊不敢相信,这事是李织牵的头,虽然她也不喜欢李织,但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讨厌别人,阮含蕊最多只是不跟对方玩儿,哪里会有这种坏心思。
“李,织。”阮卓已经在盘算着怎么让李织付出代价了。
阮英却说:“赵滨,李织一个小姑娘,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在文会馆动手脚。
用不用爷来帮你捋捋?
这文会馆背后有两个东家,其中一个东家姓顾……”
赵滨猛地抬起头:“你竟然知道?”
阮英冷笑着说:“本来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其实有能力在文会馆做这种事的就那么几个,又与我阮家有仇,还能指使得动你,一点都不难猜。”
赵滨也不再挣扎,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起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是顾聪让我这么干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果然是顾聪。”阮英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咬牙切齿。
文会馆其中一个东家姓顾,顾聪是现在实际上接手文会馆的人。
顾聪这人,跟阮英兄弟有过过结。
阮英兄弟觉得顾聪这人心思深,不值得相交。
顾聪觉得阮家兄弟,一个太过死板,一个太过跳脱,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原本他们都没什么联系,根本玩不到一起,大家都有不同的圈子。
后来某次文会,阮英作诗,画画,弹琴,下棋,一连胜了顾聪四场,把顾聪气了仰倒。
从那以后,顾聪就看阮英不顺眼,连带着阮家其它所有人,顾聪都不喜。
每次有阮家人出现的地方,顾聪都会使些小伎俩给人找不痛快,久而久之,积怨越为越深。
直到去年,顾聪拜见大儒金铭,顾聪本以为,以他的才学,一定能拜入大儒金铭门下,金铭对他也的确赞不绝口。
没想到最后,金铭却收了阮英做关门弟子。
顾聪坚持认为,一定是阮英在金铭面前说了什么,才会让金铭打消收他为学生的想法,从此恨上了阮英。
他给阮英制造了不少麻烦,可惜每次都被阮英轻松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