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藏天书院后门的小照,远远地看到方凌回来,就兴奋得左右奔腾,却始终不越后门半步。
二人回到后山别院,伏觞就忙着清洗茶具,又寻思去附近的那个断崖接些山泉,便叫上小照一起。
这些日子,他和小照也慢慢熟络起来,他说什么,小照也都能听懂,就是对他有点爱理不理,想到小照和方凌心有灵犀,百依百顺的样子,他嫉妒得简直口鼻生烟。
小照一直困足在别院,听他说一起去弄些山泉回来,立即雀跃起来,跑到方凌身边转圈圈。
方凌揉了揉它的脑袋,说:“去吧去吧,遇到生人躲着点,别吓着他们就行。”
伏觞得寸进尺,说:“小照呀!我们好歹也算是患难之交了,你看,我和你的主人出去转了这大半天,脚丫子走的生疼,可不可以让我骑着你呀!”
小照跃上半空,对他龇了龇牙,意思是说,你有本事上来,就让你骑。
伏觞追了上去,哭丧着脸说:“凌哥让你当我的保镖,你就这样欺负我!”
一人一兽嬉闹着出了别院。
方凌登上二楼,站在那幅画前,良久不语。
他当然相信桑渐榆没有骗他们,但并不认同藏天书院那些所谓的共识。
当桑渐榆说第九十三座石碑可能藏在藏书楼七楼的时候,他则想到了挂在后山别院二楼的这幅画。
如果第九十三座石碑以另一种形态存在,他更愿意相信这幅画就是他们要找的那座石碑。
没有原由,只凭直觉。
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个原由,那就是这幅画与书院门前的碑亭,都给了他几乎一样的幻象。
这一切的真相,也许只能等到他神念完全恢复后才会有答案了。
修真之途,再好的功法,都只是辅助,最终能走多远,还是看个人对大道的感悟。
方凌教不了伏觞什么,但在修行感悟上,方凌可以从亲身经历上,给伏觞一些指点,伏觞从最基本的吐纳之法,开始了他的修真之途。
但伏觞是个坐不住的主,临帖练不了几个字,就追着小照玩耍,让修习吐纳之法呢,就想着他的西佛云茶,于是没一会功夫就口渴得不行,泡茶也要一根一根地数着茶叶的数。
闲暇之余,他就跑到桑渐榆那里,学习制茶之道,方凌渐渐也从伏觞的口中,对藏天书院多了一些了解。
现如今的藏天书院,的确与修界没有任何关系了,且远避世俗,一心研学,不问红尘,它与西琉域的应天书院、北漠寒原的雪林书院、南极仙洲的无极书院,为并存于世间的四大书院。
若论建院规模,则以应天书院为首。
但藏天书院立世久远,底蕴深厚,尤其文、理两院并驾齐驱,着称于世,其它书院难望其项背。
用伏觞的话说,其它三个书院都是瘸了一条腿,文院尚可,理院的确不怎么样,相较于藏天书院,简直就是入门级的,那无极书院至今都没设立理院。
在伏觞看来,文院就是一群“之乎者也”的老夫子,买弄酸文的地方,实在没多大用处。理院就不同了,不仅研究工艺与制造,还研究药理以及丹药的炼制。
一般的药丸可以治病救人,增加寿元,高品的丹药则有起死回生的神效。
当然,高品的丹药就是一种传说了,藏天书院上下数千年,也只在立院之初有人炼制出来过。
伏觞央求桑渐榆,想到理院看看。
桑渐榆说:“我作为院监,怎好坏了规矩?去玩是不可以的,除非是以学子的身份。”
“那你把我们收为书院的学子不就行啦?”
“那也要等到藏天书院开院啊!你们现在进去成何体统?”
伏觞问道:“多久开院呢?”
“三年开一次,广纳天下优秀学子,当然啦,我是院监嘛,到时候,录取你们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