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知它心意,便笑吟吟地看了它一眼,小照方自想起,主人是曦原之主,料这个老焰叉也没有胆子生不轨之心。
又听方凌说道:“小照,你怀疑黑饕不是我们要找的冥月焰叉?也好奇它会口吐人言吧?其实我也不能确定,但正是它会人言,让我相信它就是那头冥月焰叉,因为只有和人族长期相处,才能可能学会人族的语言,所以除了它,还有谁是那头冥月焰叉呢?还有啊,小照,吕桐是那一代的传奇,令后人敬仰,能和他并肩作战的,又怎是奸恶之辈呢?”
这番话,小照听得五体投体,深信不疑。
“呜呜呜”黑饕躺在那里痛哭起来。
时隔千年,它再次听到吕桐的名字,心生万分悲切,又听方凌对它的这般评价,更是感动得难以言表,一时间哭得稀拉哗啦。
只是它那分不清眉眼的脸,根本就看不到眼泪流到哪里去了,只看到那张大嘴一张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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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哽咽着说道:“吾主明鉴,黑饕确是当年跟随吕桐兄弟出曦原征战的那个冥月焰叉。”
好像它一下子陷入了对往日的追忆,半响才说道:“小烛照,是你吗?”
“是呀!我是小照,现在跟随主人了,咦?不是都说你少了一个角吗?你真把我弄糊涂了。”小照虽不会人族语言,但和黑饕在意念上交流并无丝毫障碍。
“哎,哎,它们说的没错,我是少了一个角,这个角是我后来装上去的,是假的,在它们眼里,我凶残、狡诈,可是我如果不摆出凶残的样子,没有一点铁血手段,那些妖兽能听我的吗?”
它脑袋往地上一蹭,前肢一扒,就把一个角拔了下来,露出来一截残缺的角根。
小照歪着脑袋,瞪着一对蓝晶晶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真相,心想不带这样的吧!
天芝觉得黑饕很搞怪,方凌则认为它很坦诚。
“你真有一套呀!把大家骗了这么多年!那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了?”小照问道。
“我们妖兽再能活,也活不过天地呀,寿命总是有限的,当然,也有例外,圣兽就不必说了,即便是弱小的人族,有一些强者,一旦大道修到极至,可与天地同寿。”
黑饕感叹了一番,接着说道:“断角之伤,损了我三分之一的寿元,加剧了我走向生命的终结,所以我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自吕兄弟大道飞升后,我就深居简出了,这些年来,好像就没踏出过冥月山脉,嗯,也记不大清了。”
“可是你藏在地下是什么意思?主人来了,你还迟迟不现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们只知道我食火物,更喜欢吸食那个火窟的地火岩浆,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自我断角折损寿元后,那地火忽对我产生了钳制,我抗衡不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地火会在我生命走向衰竭的时候,会和我翻脸呀!所以,不是我要藏在地下呀!实在是因为我动弹不得啊!年月久了,就被土石埋住了,还长了草来,变成了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个样子,有地火之精的钳制,我想现身,也现不了啊!如果不是吾主收了它,我仍被埋在那里动弹不得呢!我现在是苟延喘息,活着也等于死去了。”
小照开始同情它了,同时也感悟到眼见的都未必真实,传言的更不能当真,许多事情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
方凌这才明白过来之前为何觉察不到它的存在,那黑饕不是隐藏了气息,而是几乎没了气息,基本上与这里的谷地融为了一体。
至于那颗火珠,他自始自终就没想过占为己有,黑饕既已现身,且又年老体衰,就想到被他毁掉的那眼火窟,心中极是过意不去。
他取出火珠托在掌心上,正不知往哪放,却又听到发生在黑饕身上的这番变故。
黑饕说:“那天异火降世,神明照耀整座曦原,引发兽潮,无奈我陷在这里动弹不得,后来我听到了从这里经过的小兽们说曦原有了主人,这实乃曦原万兽之福,没曾想吾主来到这里,收服地火之精,解我禁制,黑饕感恩不尽,我大限将尽之时,有幸一睹吾主风采,此生无憾矣!”
黑饕一番肺腑之言,方凌听得不禁有些伤怀,问道:“你随吕桐出曦原征战,断角之伤以至折损寿元,为此,你可后悔?”
“禀吾主,黑饕从不曾后悔,能结识吕桐兄弟,这一生,值了。”黑饕语气万分感慨。
小照急切地说道:“黑饕,你别急着死去呀!主人与吕桐有些渊源呢,你若死了,线索就断了。”
黑饕闻言,心情大好。昔日故友与曦原之主有渊源,即便算不上是它的荣光,那也是极有面子的一件事。
这些年来,它早就参透了生死,更多地是活在昔日与吕桐并肩征战的追忆中,那是一段值得回味的光荣岁月,在生命终结之前,能为曦原之主尽绵薄之力,且是与故友有关,它感到无比欣慰。
关于吕桐,黑饕不敢有任何隐瞒,似乎也生怕后世遗忘它那位人族的故友,就把它所知道的一切,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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