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照眨了眨蓝汪汪的眼睛,神色黯淡了下来,低低呜鸣了一声。
方凌心想,烛照与幽荧同为天地两仪所化,一阴,一阴,即便是蛮生,一生也难以相见啊!
“曦原妖兽为何会臣服于我,奉我为主?”
“我们对你充满无比惧意,同时又听从内心的召唤。”
方凌心想它说的“召唤”,应该就是它们血脉的召唤吧,准确地说,应该是天火唤起了它们血脉中的某种记忆,与他的本体并无多大关系。
“小照,你可否愿意跟随我?而且以后要离开曦原这里?”
“主人,你赐我名,小照愿追随主人一生。”
“有些事情,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更希望我们能像朋友一样相处,你可明白?也许,有朝一日我会为你们解开那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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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照抬起头,忽闪着蓝色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天芝忽然说道:“方凌,你问问小照,它背上的两个肉囊是做什么用的呢?是不是它成年后,会长出飞天的翅膀?如果是,那就太好了,你就不会为了不能驭空而苦恼了。”
小照告诉方凌,曦原这里的烛照,只有它自己,在他幼年的记忆中,成年体的烛照背部确实有两个翅膀,然而自那次天地震荡后,不知什么原因,它身边的妖兽似乎都停止了生长,繁衍出来的后代,甚至发生了变异,至于自己能否进化到成年体,它也不清楚。
天芝听完方凌的转述,若有所思。之前,她虽然推断出曦原是从异界脱离出来的一块陆地,但猜不出是何原因造成的。
而今她隐约觉察到有哪里不对,但因为她自己的记忆有很多的缺失,思维乱得理不出头绪。
“圣兽是不是比神兽更厉害?”天芝问道。
“古书中记载的,只是一种叫法吧,我不大能确定,好像圣兽的等级更高一些。”
“那神兽一定比妖兽厉害吧,妖兽又比平常的野兽厉害。”
“嗯嗯,应该是这样的等级,小照是圣兽之体,却因为天地法则的转换,很难说现在还是不是圣兽了,而且它现在处在幼体阶段,能否进化到成年体也很难说。”
“方凌,你看小照的爪子,没有沾一点泥土呢。”天芝欢笑道。
方凌这才注意到小照站在泥水中,但四肢却洁净如洗,再看向自己站在泥窝中的双脚,烂泥甩满了双腿,不禁嘿嘿笑出了声。
天芝喃喃自语道:“它的皮质毛发构造肯定十分奇特,如果用来做包包------哎呀,这想到哪儿去了?”
对这个奇怪的念头,她自责了一番。
方凌只顾低头打量小照的四肢,没留意天芝说的,就是听到了,也不会明白的。
天芝转念,隐晦地说道:“别的那些妖兽我们问不了,你对小照得多用些心啊,也许它会成长为一头真正的圣兽。”
方凌明白她说的意思。
曦原妖兽对天火的渴望,是源自于血脉之中的,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召唤,天地间的万物生长离不开日月精华的滋养,在它们原来的那个世界,天火可能就相当于养育它们的太阳之火了。
他体内有天火之炎,这份资源,小照就等于有了成长的养分,充沛的程度可能无法与原界相比,好歹也算聊胜于无吧。
“遇见我们,是你的幸运啊!小照。”天芝轻轻抚摸小照的脑袋。
小照四肢直立,腰背如弓,仰天长啸,声传四野。
它自然不知道方凌的打算,也不理解圣兽究竟意味着什么,它只知道所跟随的主人,带来的那种神圣的气息,令它无比敬畏和惧怕。
然而正是这种气息,又有着它与生俱来的渴望,那是来自血脉中的召唤,它期盼了无数年,如今离它如此之近。
所以,自己是幸运的,而且从此结束了万年的孤独,不再是无根的浮萍。
小照一向认为自己的嗅觉和视觉极为灵敏。
然而,天芝在它眼里却是一个看不清的虚影,她若不说话,它几乎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它不大明白这个神秘的虚影人和主人是何关系,但有一点它看得明白,主人很依顺她,当初好像她不点头,主人就不会收留它。
不过,它的想法很简单,心想,以后只要忠诚追随主人就不会有错的,至于对天芝,因那份感激,也就多了一些亲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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