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哲承眉头紧皱,显然对属下的判断极不满意,他再看向褚时安的时候,忽觉得他那猪头般的模样,蠢得令人恼火。
褚时安对司马哲承佩服得无以复加,自己只说了火熘器的名字,将军就完全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忙道:“属下疏忽了,我们最精良的火熘器,最大射程也只有百里之地,想那东神洲无论如何也是造不出那种重器的。”
他话音未落,通往南兵部的山道上,卷起一阵烟尘,蹄声如雨,转眼间一队轻骑驰到近前,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拜倒在司马哲承马下。
来人是统领南兵部的副将钟世雄,他深受司马哲承赏识,也是他的嫡系,否则司马哲承也不会把南兵部交给他的。
“这等事无需大人亲自前来。”
“哦,看来你已有所知?难怪你会来迟。”司马哲承略感欣慰。
钟世雄嘿嘿笑道:“我本没打算来,可大人您的处事风格我是知道的,所以我还是来了,而且有些时日没见大人了,也想见您一面。”
这话司马哲承听在心里极为舒坦。“嗯,说吧,为何没打算来?”
“此前发生的异相,应是修界所为,与我们并无关系,但近来东神洲与北漠寒原异动频频,我们屯兵秋寒城,还是小心防范为好,大人肯定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所以才亲自前来。”
他和褚时安同为副将,但从对话中不难看出司马哲承与他们的远近疏离。
秋寒城周边九山七谷的山民大都以打猎为营生,并向军营贩卖山珍野味,换取日用银钱,骧山一带的山民也是如此。
司马哲承军纪严苛,对当地百姓又宅心仁厚,故军民相处很是融洽。
两队人马先后来到骧山下,附近山民也没有刻意回避,远远见他们停在村落旁的山道上,向山上眺望,岂能不知他们为何事而来?有好事者便上前与兵士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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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侍卫引着两位老者来到司马哲承马前,那两人也不拘谨,口若悬河地说起当时所见。
一道赤光,劈天而落,落在骧山上,山上落下无数滚石,附近许多屋舍被砸塌,那炸出来的白光更是耀眼得厉害,眼睛被刺得半天不能视物。
这二人对赤光的描述,与他们在军营时所见大体相同。
“除此之外,可见有别的异常?”钟世雄追问道。
“异常?是了,我们从山上猎回的山猪、野狸等一些活物,都发了疯似的挣脱逃掉了,以前从没见过它们受惊成这样。”
回话的老者未了又刻意强调道:“圈养的那些活物还没来得及送给军爷们尝个鲜,却遇到这一遭窝心事,损失可是不小哩!”
“可不是吗,追都追不回来。哎呀,追那些逃散的活物时,倒是遇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山上下来,裹了一身叶子,那穿得可是个寒酸。还有啊,他不是本地人,这方圆百里的年轻仔,没有我不认识的,你说这当口,他来我们骧山干嘛?”
“怎么是一个?明明是两个人。”另一个老者突然插话道。
“你哪只眼看的是两个?”
两位老者面红耳赤地争执起来。
“那少年从山上下来后,就近寻了一个人家进去了,就是瞎眼阿苏家,这会儿肯定还没走,军爷们可都在这呢!不信可以去看看。”那老者朝山脚下的村落指了指。
褚时安心想哪有闲功夫去给他们评断,简直荒唐!正要呵斥退二人,钟世雄却和蔼地说道:“这位老伯,前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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