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才人到底是怎么了?最近她的情绪可是不大好!总是容易伤春悲秋,心情低落”刚一出来,疏雪便有些不放心苏暄妍,对着新巧说出这些天对苏暄妍观察的结果。“你也发现了?”新巧自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如今疏雪也这样说,可见不是她多虑了!新巧脸色沉重,拉过疏雪稍稍说道:“此事切勿声张,得先去太医院请位太医,好好地给才人瞧一瞧!”“你说得也对,阿弥陀佛,可千万不要是上次大火里撞伤了头部,影响了心志才好!”疏雪想起昭纯宫失火,如今还有些后怕!那样大的火,霜月居都给烧塌了,偏苏暄妍没事,又不是钢筋铁骨,肉体凡胎的,即便没什么外伤,也难保不会落下什么隐疾,没被发现!“两位姐姐,不知苏才人何在?”就在新巧和疏雪为着苏暄妍的事担心不已之时,后方突然响起一个小太监的声儿。“我们才人就在殿中,不知阁下有何贵干?”虽不知是哪里来的小太监,疏雪估摸着多半是宫里哪位主子有事,特意叫人来传话,因此也就郑重对待,以免冒犯!“奴才是皇后娘娘宫中侍奉的,皇后娘娘叫奴才传话给各宫,请各宫主子前去凤仪宫共商事宜!故而来传话给苏才人”或许也是刚服侍皇后不久,那小太监也十分守礼,在向新巧和疏雪说明来意时,频频点头,做礼,脸上还挂着笑容。“有劳公公了,我们这就去将此事禀告给才人,还望公公回复皇后娘娘,说我们家才人即刻就到”“那我就先告辞了!”“公公慢走!”两人目送那小太监离开后,新巧便转身去了殿中,告知苏暄妍此事。……苏暄妍带着新巧到凤仪宫时,殿中早已坐满了后妃。苏暄妍快步走近殿里,整理衣装下跪,“才人苏暄妍给皇后娘娘请安,敬叩皇后娘娘金安,臣妾来迟,还请皇后娘娘恕罪!”皇后施然一笑,“无妨,本宫知道你的重华宫,距离这里最远,来得晚一些也是应该的,快起来吧”“谢皇后娘娘”苏暄妍起身后,便由新巧搀扶着,落坐与自己的位置上。皇后扫视一眼,见后宫里的妃嫔都来齐全了,便开口道:“想必诸位姐妹们都听说了,有个承过宠的宫女怀了身孕,诸位以为该如何处置才好?”“宫女出身低贱,就连侍奉皇上也是不许的,竟还妄想诞育皇嗣!简直是不知死活!”皇后问及众人想法,淑妃便仰靠着椅子,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臣妾以为,此风不可长!若是轻纵了她,难保以后不会有其他宫女效仿,坏了皇家血统,届时皇上的威严何在?皇室的脸面要是不要?”徐婕妤觉得淑妃这样的处置十分不妥,思虑后说出自己的担心处,“到底也是皇上的皇子,若是这样草草了事,万一皇上追究起来,咱们怕是也不好交代”皇上本来就没几个孩子,除了没生下来的,早夭的,也就只剩崔妃的三皇子,五皇子,三公主以及楚梵馨扶养的七皇子,实在是子嗣不多。好容易有一个了,只因着生母出身问题就给拿掉,未免有失稳妥,皇上龙颜大怒也是可能的!淑妃反驳徐婕妤道:“皇子?贱婢所生之子也配?若真要留下他,待他来日成人,岂不是要与咱们的孩子称兄道弟?同尊共荣?”众人觉得淑妃的话在理,可又觉得徐婕妤的话在情,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既要维持宫中规矩,避免宫中生乱,又要为着皇嗣着想,绵延国祚。处置也不是,不处置也不是,这无疑是个棘手的事了!在众人思量对策,绞尽脑汁,却苦于毫无对策之时,崔妃出声询问皇后,“皇后娘娘可曾问过皇上的意思?”“还没来得及问呢!”皇后叹息一声,“皇上这个时候还在上朝,且最近皇上国事繁忙,劳累不已,本宫实在不忍心再将后宫的这些事,说给皇上听,让皇上更加的操心,怕皇上的身体会吃不消”崔妃体谅道:“臣妾能够理解皇后娘娘对皇上的关心,只是此事无论如何,最终都得问过皇上的意思才能实施,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告知皇上,说不定皇上圣心独断,自有其心意,用不着咱们在这里苦思!”“依臣妾看,此事倒也不必如此麻烦!”就在崔妃劝说着皇后,将此事告知皇上,由皇上拿主意之时,独孤诗兰出声,说出自己的想法。“那宫女既坏了规矩,铁定是不可以饶恕她的,不然皇后娘娘何以御下?何以令后宫众人信服?”独孤诗兰的性子本就有些刚硬,即便生得女儿身,花容月貌,风姿绰约,说话行动间,总是果断,不拖泥带水。“而那龙胎自然也是不能动的,不然臣妾等对不起皇上,更对不起列祖列宗……只有去母留子,兼顾后宫法度与皇上子嗣,也算是个折中之法了!”“去母留子……”听完独孤诗兰的话,在座众人皆是不断反复地念叨着着四个字,考虑着这个方法是否可行。上官瑾嫣悄悄靠在苏暄妍的耳边,小声道:“她倒是够狠,这样阴损的法子都想的出来!”“可不是嘛?女人生孩子无异于在鬼门关走一遭。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下来,虚弱无力之时,却又要被其他人给害死,这样的事,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纠!”“而那孩子也更是可怜,没了亲生母亲的庇佑,即便能安全长大,怕是将来的日子也会过得尤为辛苦”从进殿坐下以后,苏暄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因为她打心里觉得,即便是那宫女心思不纯,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坏了宫里的规矩,也是罪不至死。相比宫里那些为了争宠,不择手段,谋害他人,踩着白骨上位之人,这宫女没有害过任何人,她这样的获宠手段虽是坏了规矩,也还是能够为她所接受。:()观一方姹紫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