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皇上下旨晋封楚梵馨为美人的日子又过了十数天,宫中各处的奴才与管事,为着孤独府那个千娇万宠,金玉堆砌的二小姐,开始了各种奔波忙碌,费心操劳,从六宫二十四局,内务府,皇宫府库,民间各处,或启或收,或请名家现做或重金求购,得了各式各样的珍品,流水似的往这昭纯宫里送。
“又是这样的场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
听宫人说七皇子病了,楚梵馨在长乐宫中照看着,走不开,苏暄妍与上官瑾嫣才想趁着这个机会在宫里闲逛,没成想两人才走了一会儿,就瞧见了这场景。
苏暄妍想着自己前些时候瞧着其他妃嫔或是刚承宠获封,或是居外回宫,布置宫室时她都撞上,心中略有苦味,发出感叹!
“是啊,宫中失宠出局的人多,可新人更多,今儿是这个,明儿是那个,感觉谁都有指望,又觉得谁都差点儿意思!”
上官瑾嫣想着自己进宫前的目的,如今已经在宫里待了一年了,仍旧没有什么进展,心里也是一阵发酸,就顺着苏暄妍的话,倒着苦水。
苏暄妍看着上官瑾嫣这副心中有万千想法,奈何无处着力的样子,排解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执着于皇上的宠爱,不过,既然是你真正想要的,我自然会支持你,并且会不遗余力地助你!”
“哼~,怎么光说我?前些时候你自己不也是对皇上动了心,日日盼爱恋怜,天天望相见”
上官瑾嫣听苏暄妍提及皇上,虽知道她这话里有着十足的真心,却也插科打诨般地调笑着她。
“只是……皇上……也不简单!”
苏暄妍不理会上官瑾嫣的调侃,只一脸深思,表情凝重,有些呆呆地自顾自说着。
“暄妍?你在说什么?”
“我没事”苏暄妍回过神,也不在此处停留,重又起了步子,与上官瑾嫣两人继续走着,然后缓缓道:“凭你现在下得功夫,还不足以让皇上看重,予以无限荣宠”
“一个依赖别人的人,和一个被别人依赖的人是不一样的,明面上,皇上是天子,是夫君,宫里的妃嫔无不仰慕,无不受其庇佑,可皇上再怎么厉害,也始终是个肉体凡胎,有血有肉,会失意流泪,也会开心狂喜。若是你能看穿皇上不得已的坚强和故作镇定,事事为他着想,那么你想不走进皇上的心里都很难!”
“你未免也太瞧得上我了”上官瑾嫣立马接话道:“若是皇上都觉得难以做成,踌躇不前的事,那我岂不是更没法子?”
苏暄妍苦笑,用手指轻弹一下上官瑾嫣莹润如玉的额头,点道:“你呀!《卜居》有曰,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可懂了?”
“哈哈哈,宫里头的这些人里,若论读书参古,典故出处,我说第二,无人敢居第一,可饶是这样,活学活用,引用恰当,我却不及你一半!”
上官瑾嫣出生书香大家,所涉猎诗书古籍广泛,也是一点即透,苏暄妍语落,上官瑾嫣这边便立刻得了她的暗意,便十分佩服得赞美起苏暄妍。
“好了,总之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其余的还是得靠你自己!”
苏暄妍不再在这事上多说,点到为止,多说多做反倒不是明智之举。
“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