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两个字卡在虞晚喉咙里发不出来,她说:“我不知道,我只能说给不了你肯定的答案。”
旧日只剩下余温,但终究是有温度,大部分女人,既重情又念旧。
楚惊墨视线跟着那只蝴蝶远走,决定帮虞晚做出选择。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之前在峰会的时候,我被人下过药,下药的人想让我被沉星辰迷奸,我推测不出他的想法,但我知道这个人是谁,后来我也证实了这一点。虞姐,你是我非常珍惜的一个姐姐,你善良又热心,我觉得你值得最好的人。感情的事情外人很难分对错,我给你不了太多的意见,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你,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
虞晚握着手机,俨然被楚惊墨所说的事情震惊到无以复加,甚至反胃恶心,尤自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没注意身后的门什么时候开了。
那边没了声息,楚惊墨知这事难消化,也不催促,静静等着,哪知有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花园如何?”
楚惊墨一惊,连忙按住手机,可惜为时已晚,虞晚似乎也被熟悉的声音惊醒,不确定的问道:“墨墨,是程耀……”
楚惊墨挂了。
她身后两步外,厉铭泽眸光闪烁,这一轮感觉自己输了,程耀司都开始勾搭外甥媳妇儿了他还在这钓回头草。
虞晚听闻厉铭泽竟然对楚惊墨下药惊谔愤怒的思绪被最后这个插曲带跑偏。
那是程耀司吗?声音有点远,听着很像,但虞晚不敢百分百确定,脑海里回溯过往在她眼前发生的仅有的几次交集。
细想之下,竟到处都是蛛丝马迹。
那天在长岛海滩,程耀司给楚惊墨点烟花,她以为程耀司到底还年轻,跟大家出来一块儿玩,估计只是客气。
虞晚想给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这么明显的证据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竟因为先入为主的印象忽略了过去。
心里混乱无比,最主要的,还是害怕程耀司祸害小女孩,这厮的杀伤力没人比差点折了一个闺蜜的她更清楚了。
晃动的懒人椅忽然一定,虞晚心跟着沉,她头还没抬,下巴就被人捏着提起:“回来几天都难找,我没发现你躲人功夫挺到家的。”
虞晚看过去,厉铭泽还是那个样子,轻佻,浪荡,万事不过心,高高在上的嚣张。其实他跟程耀司很像,只是一个外放,一个内敛,都是消极版向死而生的人。
虞晚身上穿着蓝色瑜伽服,衬她的皮肤,跟名窑里出的瓷器一样,冷透干净,但能经三千度高温烈火。厉铭泽越看越顺眼,俯下身要吻她,虞晚一歪头,让他的唇落空。
他的靠近让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实在忍不了,她往后一仰,瞳孔里带上深深的厌恶:“厉铭泽,你说的没错,我喜欢过你,但我现在觉得,那是我这辈子最恶心的事。”
……
楚惊墨下意识按手机的动作透着心虚,程耀司笑意冻在眼里,周围瞬间朦胧起难以察觉的冷空气。
楚惊墨犹豫要不要跟他说虞晚可能会猜到什么,踌躇间,程耀司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顿感莫名其妙,抬脚跟了上去。
吃过饭,程耀司继续办公,楚惊墨生物钟到了,在电脑上看了会老师发给她的剧本分析和课外作业,强撑了两个多小时,眼睛都快睁不开,换了衣服去卧室补觉,醒来已是近黄昏。
这房间的枕头内芯有一股檀香加藜麦干烧的味道,楚惊墨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睁开眼,她摸枕头光滑的表面,想看看是什么牌子,以后自己家里也要用这种。
正研究着,门被敲开,楚惊墨瞅过去,愣了。
程耀司一身黑色冲锋衣倚在门上,对她道:“收拾你的东西,我们今晚在外面露营。”
楚惊墨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程耀司,从前频繁流露的沉郁萧索只是错觉,这不是挺热爱生活的,又是农场又是露营,大学生都没他这么有情趣。
她眼睛在他从未见过的装束上溜达两圈,退去西装革履,他这个样子,似刚开刃的剑,还真像大学生。
只是说话风格还是一贯,干脆直接的命令,楚惊墨知道每当他这样子说话的时候,代表你没有挣扎余地,他会用各种办法说服你,威逼利诱,舌灿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