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终于睡醒了,头还是疼,但是已经能勉强忍住了。想看看闺女,没人,大概又去找她赵姨了吧。燕禀铖去哪里了……香儿想到这积华木能止痛,把棍子顶在额头上,还真管用。不过这要是让人看见,保证明天膏药铺生意就火了!不乐坏几个人的腰是没完的……拿掉。不行!还疼……还是这样躺会吧!谁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都会觉得这是自残的后果……是啊!谁让自己昨晚自残的参悟那东西不要命的……
楼梯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那是有人小心的上楼。香儿警觉,这肯定不是自己那个死鬼……神识再不愿意动也要动了。居然是孩子的师母,手里还有个托盘,托盘里还有碗杂米栗子粥。这太好了!坚持着起来,穿外套……棍子先放一边吧……
香儿开门时,于师母正在琢磨:是该下去呢,还是敲门问问。一看到香儿,顿时有些傻了,这病容太明显了,这是怎么了!?难怪好几天没见她了……连忙上前问长问短……香儿什么都顾不上了,看着她手里的粥问:“这是给我的吗!?”于师母忙点头,有些吃不准她这是怎么了。看着她拿过粥就喝!傻在了那里!难道这是饿的!?看看她吃东西的样子,这哪里还是那个大家闺秀般的女东家啊!想了想,自己又下楼去了。
香儿连着喝了半碗粥,才意识到忘记人家了,回头时已经没人了,这……先喝粥吧,太饿了,自己快变成小饿饿投胎了……脚步声又响起了,这次是自然的脚步,没有刻意小心声音。香儿转脸看到她手里托盘上的碗时,香儿傻了,那是这里最大的碗,从来没见用过,那容量比面盆都大……
香儿心想:你真把我当小饿饿投胎了!你这也不是给小饿饿吃饭,你这是想吃‘爆肚’了吧!不吃到肚子破不算完啊……
哎!也不能怨人家啊!她也是心疼自己,自己刚才那么吃东西确实过分了,可是自己刚才太饿了,那个饿的程度不输给小饿饿投胎……忙过去接过来,一接到手,香儿心里就直犯酸,太重了,她这小单薄身体怎么举上来的!?
香儿心疼的看看她问:“真难为你了,这么重,怎么拿的上来啊!”于师母:“牛子拿到楼梯口,我给端上来的,哎呦!真重……”香儿在桌上放下托盘,忙回来给她揉胳膊……于师母笑了,忙驱赶她:“你快去吃……”
香儿心里好感动,想了下,拿来个大勺子,往空碗里又盛了一碗。怕于师母担心,顾不得礼仪,边吃边大致将事情讲了一遍。听完于师母才拍拍胸口说:“你可吓死我了!哪里见过你这样的!可是这也反应大的太过头了吧!”“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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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喝了两碗半粥,肚子里有些底了。脸面上却有些挂不住了,想起自己还没顾得上洗漱,又忙着去洗漱。于师母也过来给她帮忙,香儿倒也没太客气,就当自家姐妹样了。于师母也是,就像到了姐姐的新家一样。
香儿不禁感叹说:“这些年咱俩还是第一次单独在一处呢!”“可不!你太忙了!要不就是旁边有别人……”“开始是忙,后来多半是好奇想去看看……很多事情都是你家先生在带头呢!”“你要是没那个意思,他也不会管的!”“是我害的他受累了!”“他每天都高兴着呢!还怕哪天你们不让他干了呢!”“村里没有人舍得你们走呢!”“我们家就在这里了,不会走了!”“那可太好了!乡亲们知道的话肯定开心!他们早把你们当自己人了!”“你知道我家先生说什么吗?”“说说!”“他说,一天天看着这里变成花园了,谁还走啊!”两女都笑了。
香儿拿了块姜,还拿了刀在切着。继续说:“他可是大功臣!”“他啊!愿意干着呢,还不用他出力,那可不愿意去呗!”香儿说:“也是!谁好意思让教书先生挖树坑啊!那用的也太不是地方了!”俩人笑的时候,于师母突然想到自己忘记的事情忙说:“哎呀!忘记了!你女儿和她爹还有好几个人去了镇上,估计要晚些才能回来。让我告诉你的,我都给忘记了。”
香儿笑道:“你不说的话,一会我也会问的。可你怎么想起来的?”“你那个笑,你们娘俩太像,我一下就像看到了菲儿……”“都说她像我小时候!可我小时候的事情大多都忘记了……”于师母突然笑了,笑的还有些止不住。
香儿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了问:“怎么了!?”于师母笑着说:“你知道吗!那天,大家说燕家主背你的事,杜大叔说什么吗?”“说什么?”“杜大叔说,这小子欠胥家的,就该当马骑……从小就主动去当马了……”
香儿也笑了,用胳膊袖子似是擦了下脸,实际是遮挡自己脸上的一抹羞涩。于师母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说:难怪燕家主天天缠着,我都有些心动了……香儿手里多了一大片姜,看看于师母,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脸上有笑意。然后把姜放到案板一角,继续把其他的切成丝。
香儿洗了下茶,冲入开水,泡好一壶红茶,又放入姜丝和几块冰糖。倒了两杯,给于师母送过一杯。香儿解释:“冰糖还没有化开,不甜的,尝尝看你能适应不!?”于师母尝了一下,觉得味道还可以,笑着点了下头:“味道还行,只是我不大懂茶……”
香儿说:“你要觉得这样可以,每天上午坚持给自己这样喝些时候?”“嗯!?”“对你有好处!过会我给你艾灸一下,有几次你就快有宝宝了!”于师母有些羞,想了想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的心思我懂的,可我……”香儿伸出手:“把手给我,我再看看……”
于师母有些激动,忙把手递给香儿。香儿仔细把了脉说:“应该可以的,没问题的!……容我休息一会就开始!你没有别的事情吧!?”“好!我哪有什么事啊!”香儿点点头,继续喝茶。
闲来无事,香儿搭话说:“你名字里的那个‘那’字,很少有人用的……”于师母轻叹道:“那是写卖身契时临时自己乱改的,一按手印才知道,什么都完了……”“那你本名叫什么?”“我本家姓薛,名昭娜。昭君的昭,女字边的那个娜。”“嗯!好听!那以后得给你改回来。”
昭娜叹息道:“唉!可能是父亲希望我长大能婀娜多姿,能成个漂亮女孩吧!只是,好不好他也看不到了……”香儿看到她的表情忙劝导:“我是没事唠嗑闲问的,你别当回事,别去想了!别难过啊!都怪我不好!……”
昭娜忙说:“没事的,当时是很难过,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现在没那么难过了,已经能心平的面对了,没什么的,不是你的错……已经说了,不如我简单和你说说,说多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香儿说:“只要你别太难过就好……”
妱娜沉了心思说:“当年,父亲和别人合伙买了个矿,去勘察时,矿塌方了,父亲和哥哥都死在里面了……母亲知道后一下就倒下了,我忙去请医生,结果遇到一堆要账的人,门都出不去……等我去再见到她时,已经没气了……那些要账的还是不依不饶。当时也什么都不懂,只好让他们看着拿……分的什么都不剩了。父亲和哥哥的尸体也送回来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埋他们!还有个亲戚,平时吃喝都在我家的,说我家还差他二十两银子,让我还……最后有人叫来了人贩子,他们叫我卖身……我开始不愿意,但是我知道能有银子安葬父母了,我就答应了……”
香儿听的心里又酸又疼又怒:“你!你被他们算计了!”“我当时十三岁,我能怎样,我什么都不懂,才能活着,否则也得死……”香儿有些无奈,是啊!什么都不知道还能活……香儿抓紧了薛昭娜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恨不得砍人的心都出来了……
一个刀斧的痕迹在她心头闪过。这是昨天让自己痛苦又险些迷失的那道痕迹,香儿觉得这个痕迹似乎是需要怒气,那道痕迹似乎又清晰了些。香儿心想:你饶过我吧,我这心神还没恢复,头还疼着呢!你让我歇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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