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坚?哼!”认清来人后,他不由冷哼一声。
段家跟他家世相当,不过两家在生意上存在利益冲突,原先在青崖文院时他便跟段坚互相看不对眼,摩擦不断。
此时看到死对头,特别是自己旧伤未愈,姚锦自然不愿搭理他。
只怕要冷嘲热讽自己了吧?
段坚走了过来,见他脸上还有淤青,或许是感念旧情,说道:“你这淤青……要不还是回家修养几日吧。”
“你少给我假惺惺的!”姚锦面露憎恶道。
段坚叹了口气,“姚锦,莫要再幼稚下去了,我劝你真该去听听苏先生的课,方知这世上有人胸襟广阔犹如宇宙之无穷无尽,你便不会再如此置气了。”
“苏先生?”姚锦眉头紧锁,又看了看青崖文院破败的牌匾,心里生出一万个疑问来。
这才过去几天啊,锦鲤县什么时候出了个苏先生?
他丝毫没有想到苏铭那去,段坚的语气乃至神色中分明带着浓烈的崇拜之意,显然这位苏先生是锦鲤县近来崛起的名儒。
他指着眼前,皱眉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青崖文院旧址啊?”
旧……旧址?
姚锦嘴角疯狂抽搐,他有些怀疑自己难道是在家卧床休息了几年?怎么风光正盛的青崖文院突然变成了破败无人的旧址了?
段坚愤恨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听到一半,姚锦突然感觉一阵凉意袭上心头。
“等等!吕及第那蠢货考了江都府第一?”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那废物能考第一?
假的吧?
“姚锦!”段坚目光不善的训斥一声,“你若是再说吕解元的坏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姚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困惑,道:“你继续说。”
听完,姚锦才明白了前因后果,顿时心头涌上无尽的悲凉,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就好比你寒窗苦读数十载才出山,结果发现科举制被推翻了一样。
方才的一切雄心壮志,此刻都化为了乌有。
连他的恩师白屿都锒铛入狱了,青崖文院院长宋文鸿更是不知所踪。
他所仰仗的一切,都彻底坍塌了!
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知道他受的打击太大,段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权当是宽慰了。
他转身欲走,却又停顿一下,扭过头来面色复杂道:“姚锦,苏先生从未生过我们的气,若是有空,你最好去听听他的讲学,一定受益匪浅。”
言尽于此,姚锦如此抉择就不是他考虑的了。
同窗一场,仁至义尽了。
他还要赶着去听苏先生的课呢,今日苏先生讲的可是主修学科,文学,若是错过了,真要叫人悔恨万分。
姚锦心里五味杂陈,这才几天啊?锦鲤县就彻底变天了。
原本万人唾弃的废材教习苏铭成了锦鲤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良师益友,而青崖文院却阴差阳错落了个关门大吉的凄惨下场。
他咬了咬牙,定是苏铭这家伙又在背后捣鬼!
他觉得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蒙蔽了视听,毕竟苏铭丑恶的嘴脸他是亲眼所见的。
这个伪君子,祸害了整个青崖文院,还想骗人!
姚锦的目光变得冷冽起来,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亲手揭开苏铭的真面目!
他爬起身来,一步一步朝着苏家小院走去。
喜欢捡了几个门生,吊打天下读书人()捡了几个门生,吊打天下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