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玄看着木槿纤瘦的背影,目光中渐渐浮现几分迷惘。
他想到的东西,比他们更多一些。
纪成赴任途中,为什么那么巧地就遇到了山匪?
而且偏偏那群山匪现在都没抓到,真的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纪玄想起前几日徐丘送来的那封书信。
信的主要内容,就是吴王那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当日别山寺的事情有他在其中相助,徐丘叮嘱他近日小心。
纪成的意外,会是吴王那边的人为了报复他做的吗?
纪成的死,是不是与他有关系?
纪玄忽然感觉到一阵巨大的恐慌和愧疚。
如果真的与他有关,他要怎么办?
纪成的母亲小覃氏,是被他母亲胡氏气死的,所以纪玄这么多年其实一直对纪成颇为负疚。
如果纪成的意外,真的是吴王的人动的手,纪成是被他牵连,才会坠下山崖,光是想想,这份愧疚就要淹没了纪玄。
等他去并州查看一番,如果真的是吴王的人做的……
那他就恐怕就要跟阿槿暂时保持距离了。
万一吴王的人对他身边亲近的人下手,木槿必然首当其冲。
他对上吴王的人,无非以卵击石。
他绝不能让阿槿跟他一起冒险。
……
翌日,
天还没亮,
纪玄轻手轻脚从被窝里爬出来,但是木槿睡眠浅,他还是吵醒了她。
木槿往起来爬,想要伺候公子穿衣服。
纪玄按住她,“你睡,我自己来就行。”
木槿摇了摇头,固执地爬了起来。
她眼睫低垂,轻声道:“公子马上就要远赴并州,奴婢想服侍公子更衣。”
“舍不得我啊?”纪玄笑问。
木槿嗯了一声。
木槿如此轻易地就承认了,倒让纪玄愣了一下。
他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