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离宫方位,蒹葭一招手,白炼转化为真身大小,她站在白炼的头上,战意正浓。白羽从天而降,警惕的看着周围一切敢有冒犯之意的敌人,蒹葭太执着,她不能让她受伤。九翅真人凭借留在蒹葭身上的道术,须臾之间来到她的面前,拦住了蒹葭,这傻丫头分不清对错,可不能由着他任性。安然杀意满溢,“阐教太平道修兵伐,告诫几位,不要乱来”。九翅真人护住蒹葭,“不敢,只为离开这里”。安然脸色苍白,说话却很难听,“让你们来就乖乖坐着,不让你们走,哪儿都别想去”。“你是个什么东西,病痨鬼一样的,你管我师父要去哪里”。蒹葭不甘示弱,九翅真人再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安然冷笑一声,“传闻驭兽斋与妖兽为武,不分亲疏远近,今日一看,果然是人兽不分,好赖不知”。回答他的是剑光,白羽的好脾气只针对蒹葭,谁不知道驭兽斋的长老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白羽。“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污蔑我驭兽斋的不是,教训我的道侣”?!安然一时不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一下子被剑气所伤。白羽一招直接把自己拉进战斗之中,九翅真人无奈,只好护住蒹葭,随时观察战局,准备退走。——天门所在的高空之中,玲宝儿哈哈大笑一声,“狗日的些,老子来陪你们玩”。说着,脚下涌起无限的火焰,一瞬间宛若一条火龙,砸向地面上镇魔府的弟子们。玲宝儿犹如陨石天降,引起一阵惊呼,巨大的破坏力甚至让周围好似火山喷发一般,她咧开嘴开心地笑了。“乌山火行,今日乃是阐教问罪的日子,你不要自误”。“老狗日的口气大得很嘛,你算哪根葱”?问罚长老一下子被噎住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天五长老要和他换人了。“乌山火行玲宝儿,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问罚长老白阳子再次警告她。“看你不顺眼,耙皮,咋个嘛,打我撒”。玲宝儿一道火环环绕身边,一脸不爽的看着问罚长老。白阳子也不是脾气好的,“你再这样胡搅蛮缠,可别怪老夫问罪于你了”。玲宝儿翻了一个白眼,双手结印成影,一时间整个空间都扭曲了,燃烧着炙焰让阵中人好似火海之中。“道术·九阳天诀”。“打的就是你这个老私儿”。焰火漫天,白阳子在一瞬间被火焰吞噬,玲宝儿化为燃烧的精灵,已经无处不在,无处可遁。——杀风口不远处一处隐秘的背风处。“一切如梦幻泡影,看破”!一声佛号,夜小天在透明的天空中显现出来。他此时被自己的道术反噬,体内运转的真元一下子逆行,心湖震荡之下,一口腥甜的气息上涌,他喷出一股血雾,强行压下真元的混乱。九娘,妖姬一直在提神戒备,此时见夜小天术法被破,第一时间护在他的身旁。此时夜小天一脸惊诧,他不知道自己的道术能不能瞒天过海,但是被人一句话道破,这是他不太能理解的事情。要知道儒家浩然气加上道家真言术,这是他最独特的道术,他自信无人能破。度难看着来人,脸色有些变化,“夜兄小心,是佛门武僧,用的却不是佛门梵音”。一位模样庄严宝相又美丽异常的佛门女子手持念珠,一脸纠结的看着度难,说着一些不着调的话。“我以为是你,我猜的也是你,结果却是另有其人,既然躲不掉,那就试着和命运和解吧,我是琉璃”。妖姬提刀在手护住夜小天,管你是牛还是驴。她与夜小天心意相通,不管是作为道侣还是剑灵,她清楚的知道,夜小天所受到的伤害,不仅仅是看着那么简单。九娘知道夜小天的厉害,被这个佛门女子一眼看破,她不得不小心一点。一边的度难已经和苦行僧大打出手,只因为一句话。“师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度难微微一笑,“我回你妈的岸”!夜小天随时关注着战局,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姑娘说笑了,度难不过是被人误会,其实是个好人。在下看你颇有眼缘,一看就是真正的佛门弟子,慈悲为怀,还请姑娘不要趟这摊浑水”。佛门女子看着夜小天的光头,她取下自己头上的兜帽,光头也掩饰不住她的美貌,只是她此时眼神一瞬间勾芡拉丝,破坏了庄严宝相。“他们都称我为佛女,只有你叫我姑娘,缘来是你,怎么躲都躲不掉,我去做了尼姑,你就剃了头,原来这就是天命,枉我还以为一直在遵循天命,天命原来就在身边,我不该逆天而行的”。女子说着话,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女子妆容的她,更显明媚。夜小天听得牙疼,实在是不想理这种脑壳有包的人,九娘和妖姬在,他根本不怕这个神经病。,!夜小天暂时不去管她,随时用心网联系众人,他作为灭火队,需要随时准备奔赴战场。——天心宫眼前视线开朗,南宫无心示意宫主惠英豪,不曾想转过头就看不到她人了。南宫无心微微思索片刻,还是按照既定的事项,高喊,“心魔舞”。天心宫的弟子们一下子娇笑不已,媚态十足,转眼间就在天上天下舞动身躯,斗篷之下的他们不管男女,云遮雾绕之下是最原始的欲望。手中的乐器奏响靡靡之音,天心宫独有的心魔舞笼罩着这一大片空间。驻足不敢前行的观众们,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眼神就再也不属于自己了,耳中所听即是心中所想,心神被死死缠住了。心魔舞起,所有道心不坚,没有庇护心法的炼气士,都会心湖浮动,难以驾驭体内的真元。“镇魔府听令,列阵”!四面八方,铿锵的盔甲声声响起,镇魔府以十人为一队,渐渐占据了整个杀风口的外围,刀枪林立,弓弩齐备。大大小小宗门的炼气士一下子傻眼了,这是怎么了?!长春宫老大收起玩笑一般的脸色,“林北修,你们想干嘛”?林北修笑容渐渐变得残酷,“长春宫历来不服管教,请有些人让道”。长春宫七子好像听到什么惊天大消息一般,然后他们哈哈大笑不止。“让道?!就凭你”?!让道,在修行界,是最为残忍的一种说法。最开始,让道只是约定俗成的一种修行规矩,年老巅峰不在的师父,为了宗门的延续,自愿让道给徒弟,为的就是传承。然而宗门间的让道,不亚于帝王间的登基,往往伴随着无尽的算计和杀戮。与护道人不同,让道人,往往是悲情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让道人这种说法,和江湖踢馆有了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借人上位。郑璨之脸色越发的黑了,“你的意思是,李柳不过是个幌子”?林北修说道,“李柳是杀人犯,你们就是逍遥法外的罪人,这么多年阐教的忍让是有限度的”。长春宫七子彼此互看一眼,“行啊,我们先让你让一会道”!阐教内外门弟子的加入,镇魔府全员出动,天心宫的心魔乱舞,一时间整个杀风口,已经形成了杀疯了的节奏。最可怜的是那些实力不济的炼气士,一个个暴体而亡,看个热闹一下子把命搭上去了,太不值得。这一个变故的出现,完全超出了夜小天的所有预料,他不过是想救人而已,但是人家的目的就是一网打尽,他和李柳都不过是鱼饵而已,不管你们什么心情。外围的屠杀终于起了连锁的反应,他们发现爆体而亡的人,都是些没有系统修行的野修。有宗门组织的,只要以真元护体,山海境的修为就能破除这种道术。师父师兄带着且战且退,只不过年轻的弟子,一个个面红耳赤,看起来心魔已经有了孕育的征兆。看着外围的阐教弟子,明眼人已经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看戏人终将变成了戏中人。“道爷,我们是良人,从来敬仰阐教,不敢有所违逆”。“老实待着,私自离开者,问罪处置”。练宝道人眼见场面更乱了,带着闭月准备离开。“二位,请留步”?练宝道人看眼前的阐教内门弟子,“敢问有何请教”?“不敢,只是有一个请求,请二位起誓听从阐教差遣,绝不会以阐教为敌,之后天大地大,二位任意逍遥”。练宝道人听到这个要求点点头,“阐教乃三清之首,顺应天意是应该的,且稍等片刻,我与道侣商议一下”。“请便”。二人稍稍走远几步,练宝道人用心语交流,“小曌,阐教用意太过,恐怕是不祥之兆”。“如此逼迫,这三清不是他阐教只手遮天”。“切莫动怒,如今形势比人强,我们假意答应,一会儿你看我行事”。“心誓岂可儿戏”。“请相信我”。练宝道人手握摇铃,清脆的铃声响起,“对不住了,让你久等,我们夫妻二人也是一个意思,绝不会对阐教有任何不满,现在就起誓,永不背叛”。说着,二人就以真言起誓。阐教内门弟子很满意二人的表现,于是就放行了。二人御风飞行,练宝道人看着远方的画面,收起了那个裂开的摇铃,“小曌,天下要不太平了,你如实禀告贵宫宫主,一定要早做打算,妄想置身事外,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闭月夫人点头答应下来,随后问道,“刚才我们起了心誓,会不会有影响”。练宝道人得意一笑,“随便派个人就想摆架子,难道不知道我玄宝阁随身法器多如牛毛,屏蔽掉真言而已,不值一提”。闭月自然知道自己道侣的厉害,于是就不再担心。“只可惜你我夫妻二人,才相逢又要离开”。面对练宝道人的感叹,闭月反而显得平静许多,“修道者不问岁月,来日方长”。,!二人不敢耽搁,各自回去不提。——羽衣一路上躲躲闪闪,终于来到天门,只不过此时镇魔府已经集结,心魔舞正在肆虐,一时间,她发现自己处在两难的境地。身边感到有人无声靠近,羽衣大惊,雷丸未出手,就被一把抓住。“是我”!羽衣看着先生郑沅劫,小脸笑开了花,“先生你来了”。郑沅劫有些宠溺的看着她,见她无恙,温和的说道,“不怕,先生在呢”。羽衣看看周围,小声的问道,“李柳呢?你看到他了吗”?郑沅劫点点头,“他已经逃出去了,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羽衣如释重负,然后想起一件事,“先生,求你帮帮囡囡,去救救师父吧”。郑沅劫眼神复杂,“我们先想办法出去,我再去救人”。羽衣懂事的点点头,既然已经成为累赘,最好听人劝,这才是最基本的道理。——站队这种事情,最难受的不是选择,而是没有资格。一起观礼的宗门,有关系可以攀附的,早早就把大旗举起,一个个的拍胸脯保证,喊口号似的争前恐后的起誓,然后一脸得意的看着那些一筹莫展的野修和小宗门,轻松离去。杀风口的观礼区,噤若寒蝉的观众越来越少,没有担保的宗门,此时要想攀附以前不愿意依附的宗门,不出血就办不成了,此时就分了三大阵营。第一个阵营的人数比较少,这些宗门都是牙掉了往肚子里咽,割肉也认了,只想一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第二个阵营的宗门不在少数,要么是心高气傲不愿低头依附他人,又自认为不做亏心事,更高看阐教公平一眼;要么就是宗门不值得别的宗门惦记,自己又囊中羞涩,无奈就被剩下来。第三个阵营人数最多,全部是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野修们,实力水平参差不齐,说话做事市井味太重,跳蚤一般的存在,不被修行界认可。“收网”!!!“八卦轮换·乾坤颠倒。”困杀阵!柳萍发现李寻欢的背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图案,看着好似一张符纸贴在后背之上。肖桂倩明显也发现了,“别动,你后面有东西”。只是任由她们怎么施法,就算是脱掉外衣,那张符纸依然贴在她的背后。二人对视一眼,相互转身查看,果然都有一张符纸贴在身上。发现这个事情的不止一人,有人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有人直接脱掉了上衣,但是皮肉之下的符纸图案,一样清晰显眼。有修行符箓的炼气士高喊一声,“一笔成符,大家仔细看,在最后的笔端,隐隐有走笔的痕迹”。大家闻言,才发现用灵瞳看去,灵视之中,那最后一笔以非常缓慢却坚定的速度游走。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让大家心跳不止。“道爷,小道不敢非议阐教大义,只想问一句,我一个化外野人,如何才能安全离开这里”。“不敬天神,就是原罪,罪无可赦,自求多福”。说着这些不着边的话,镇魔府的人直接离开了,他们的精力要去镇压不服管教的叛徒。这个传承只有师徒二人的小山门,师父一脸的绝望,弟子揪心不已看着自己心目中无比强大的师父。“我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被尿憋死”。这人是一家山门的护法,金丹期的实力,平日里都是跋扈惯了的性格,今日在此受辱,先是不被人认可,现在好似插标卖首的畜生,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眼见此时已经没有维护秩序的镇魔府弟子,他道轮大开,身上的法宝祭出,心中一横,就飞天而去。所有的人都在观望着他,只见他御风飞行,听到他在空中给自己打气,“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各位道友,后会有期,不送了”。金丹期的炼气士,御风飞行是标志,眼看无人阻拦,人群中有些金丹期的炼气士已经有了底气。然而就在这时,天空中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人们看到的好似烟花一般灿烂得的一幕。“爆金丹!他被爆金丹了”。来不及庆幸自己的谨慎,看着周围惶恐的表情,他们这些在本地高高在上的炼气士,这一下子全部被打懵了,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无人看管,无人来协商,这是要干嘛?:()都说了,别让精神病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