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一番之后,夏子末轻声问道:“你叫廖启明?”
“你娘身体还好吗?”
他点点头,“劳你挂念,已经痊愈了,要不是你帮我请的那个大夫,这病怕是再也治不好了。”
“这都是举手之劳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希望这是你帮助我做事的唯一理由,你可以随时脱离与我的关系,不要有压力,咱们可以当朋友相处。”夏子末停顿一下,突然又很严肃的说道:“跟我做事,第一,我能保证不会亏待你;第二,事情会有风险,这是由立场决定的。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如果——”
“我已经想好了,愿意帮你做事。”他依然言辞恳切的说道。
“我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今天还是咱们第一次见面,为何答应的这么痛快?”
“有时候,缘分的事一个眼神就够了,更加不要说你的那位北桑先生与我有数面之缘,在我母亲的事情上他出人出力。我感觉到你们的用心,也感觉到你们的诚恳,我并不是未经处世的少年,知道现在社会是什么样子,这才是让我真正愈发想效忠于你的动机。”
“很好。”夏子末欣喜道:“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到这里来,我会第一时间收到,这里的人专门为你服务。”
廖启明点头道:“我现在还只是吏部郎中,担心为你做不了多少事。”
“没关系,咱们慢慢来,不能心急。”夏子末说道:“你什么时候公开的站到太子一边的?”
“去年三月,那时正值我娘病重,我带着她到处求医问药,十分辛苦,太子每月会给他一派的人发放粮票,逢年过节又有不俗的礼金,说实话确实很大方,我在孤立无援之下只能投靠于他门下。”
“理解,太子这一招屡试不爽,但是他之所以有此实力,其实是截留了一部分国库的税银,看看现在羸弱的国库就知道了。”
“是的,他是在涸泽而渔,前段时间,他又进一步降低朝官俸禄,也是这一思路,他这一派的人因为有其他补贴渠道,受影响甚微。所以短期之内,他的这些手段非常有效,左丞相一派的人节节败退,逐渐失微。”
夏子末这时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我现在正好有件事急需你的帮忙,这几个人你帮我暗中调查一下,特别是这个楚云天,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他这次就不要上去了。”
“我想想办法,不过我还没有权限查到总兵这个级别的人。”
“量力而为即可,首先是保存你自己。”夏子末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接下来在太子阵营里面可以再活跃一些,该撒钱的地方由我来安排,有机会你就往上爬。”
前后就一壶茶的时间,夏子末先出了门,耿浪在门口担心的说道:“刚才我看到太子跟随近卫属的人急匆匆的往西边去了,不知道何事?”
夏子末一惊,“往西边?具体什么方向?”
“在前面的路口往北边拐过去了。”
“不好,快去看看。”
车马疾行,远远的看到了柳仁巷的清酒馆门口,近卫属的人把店铺团团围了起来。
走近一看,太子正在对站在他面前的徐文昌厉声质问:“刚才店家掌柜不交代了,不要以为人从后门跑掉了,你就可以抵赖。”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连面都没有见到。”徐文昌振振有词,丝毫不显慌乱。
“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我区区一介吏官,难道连出来喝杯小酒还需要找理由吗?”他已经有些不耐烦。
“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对方是沽娄会要犯,多次往返于罗府,你也在罗府与他都有交集,你们以罗川平为首在做些什么勾当不用我说了吧?简直大逆不道!”太子大声训斥道。
“公道自在人心。”徐文昌不屈不挠的样子,“是非曲折,总有一天,相信历史会清算。”
“放肆,敢做不敢承认的懦夫?你敢说没见过沽娄会的人吗?”
“见过又怎样?夏国何以至此太子殿下难道没有数吗?”徐文昌越说越激动,“沽族人也是人,仇恨蒙蔽了我们的双眼,更加阻碍了我们的强大——”
“哈哈哈。”太子大笑,“你终于说实话了。”他转头朝李卫大声问道:“对于与沽族勾结之人,该当如何处理?”
“斩立诀!”李卫说道。
太子拔出长剑,抵在徐文昌胸口,笑道:“徐大人,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你敢——”
话没有说完,太子已经剑刺了他的胸膛。
喜欢帝国的忧伤()帝国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