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倔强?你和我们,和罗府,应该站在同一条阵线才对,而且,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如果不能把你变成我们的人,那你——必须死。”他的话冷酷而决绝,夏子末第一次看到他这一副面孔。
“威胁我是吧?信不信我现在把你弄死在这里?”
“你不敢。”他微笑的同时,带着一股深深的藐视。
夏子末狂笑起来,站起身,拿起手边的一只碗就想往他头上砸。
“坐下吧,无论是把我弄死在这里,还是把我交给近卫属,亦或——”他轻轻叹气,“只要我遇到任何意外,或者失踪超过一天,你都会面临永无止境的追杀。”
他说得很轻巧,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夏子末知道此言未必是假。真是气闷得不行,本来以为刚才灵机一动,当着李卫的面把他掳来乘机威胁一把,是个绝妙的天才之举,可以胁迫他为自己做点事,比如把皮潢教出来什么的,没想到现在反被他处处拿捏,嚣张跋扈得自己都仿佛不认识他。
“那就鱼死网破了?不要说你们斗不过近卫属,就凭着我与李卫的私人交情,还有与罗川平的交情,你以为我真的一点份量没有、是你们这般随意践踏的吗?滚,给我滚出去!”他说着跳起来,“老子暂时不杀你,看你能奈我何?我劝你还是灰溜溜的带着你家的死胖子连夜夹着尾巴跑路吧!”
阿刁已经带着人冲了进来,拔剑在手,随时准备上前制住南昇。
这情势倒真的把南昇给震住了,“放松下来,动动你的脑子,我以为你一直喜欢交易的,为何这般反感与我们的联手,既然他们已经把你视为我们的同伙,何不顺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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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吧,打死我也不会跟你们一道,一群阴沟里爬的鼠辈,我母妃为你们献身,你们是怎么对待她的?又是怎么对待我的?我被父皇冷落,被太子羞辱至今,苟延残喘,活得连同狗都不如,那时你们又在哪里?有没有看在母妃的面上对我有过哪怕一丝怜悯和帮助?十年前你们还劫持我,把我当块骨头一样举在你们的剑头上,那个皮潢至今都一直对我横眉冷对的,我迟早要弄死他,告诉你,老子不欠你们的,是你们欠母妃的,欠我的,现在倒想跟我合作了?吃屎去吧你们!”
带着一股气回到府上,阿刁立即通知耿浪,把所有人全部撤回府中,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整个宅子包围起来。
布置完了之后,他跟夏子末禀报说,“南昇怕只是说说的吧?我不相信他们有这个胆子,我会布置一些人手在去近卫属的连接线上,一旦发现情况立即通知近卫署驰援。”
“可是我现在想出去一下怎么办?”夏子末皱眉。
“那可得小心呀,如果真有动作,一定是在路上动手,这两天要不还是先小心点吧?”
“这个人非常重要,我必须尽快见一下。”
阿刁不再犹豫,立即安排了三辆车,让耿浪先带着二十人的先锋部队出发,沿路侦查,三辆马车,每辆均有十来名护卫把守,间隔半丈远,向着东兴街出发。
耿浪已经带着人从一间小屋出来,随即在门两侧按序站立。
夏子末这才从最后一辆车上下来,迅速的进了屋子。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几张简单陈旧的家具,一位侍女向他欠身行礼,把她带进了里屋。
一个形如枯槁的老人躺在床上,看到有人进来,他让侍女把他扶起来,眯着眼睛向夏子末招手,示意他走近一点。
“他是?”
“三皇子。”侍女回复他。
“难怪。”他露出干瘪的笑容轻声说道,“太像了。”虽然没有了牙齿,有些口齿不清,但还是能够听出来。
“我一直苦寻你未果,没想到你竟近在咫尺。”夏子末很是欣慰,转脸对侍女说道:“我能问他问题吗?”
“你问吧,不过声音要稍微大一点,他听不太清。”
夏子末坐在床沿上,距他只有两尺之远,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才慢慢问道:“你知道母妃是沽族人吗?”
也不知道是他反应慢,还是在大脑里过了一下,他缓慢的点了点头。
“她确实背叛了父皇吗?”
同样的情形,不过这次明显看到他面部抽动,他依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