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古德被怼的语塞,景啟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他道“闻娘是你送去空寂街的?”
见布日古德略有些迷茫,景啟特意提醒他“北甲军秦艽的夫人,后来在空寂街挂名达乌里的那位。”
布日古德想起来了,说道“她本就是我们羯族的后代,理应为我们族人付出一切。”
景啟懒得跟他争辩闻娘的身世,直截了当的问他“她的儿子你藏哪儿了?”
布日古德笑而不语,本来想逼问的景啟见他一笑反而没了用刑的心思,肩膀一耸道“不说拉倒,我们家有个会查案的聪明孩子,我迟早能找到他,再问你一件事,尧光族的焦长老是不是你派入中原的奸细?”
布日古德歪头看他,笑问他“王爷这是在逼供还是在找下官聊天?”
“当然是聊天了!”景啟同样的没正经,笑着对他道“我知道你在等什么,给你时间等,不然你也不会死心,也显得我趁人之危,赢得相当没意思。”
景啟转着九龙枪玩,一身的痞态与布日古德那酒囊饭袋的形象相衬极了,看着就是一对狐朋狗友。
他道“可别以为本王是在占你的便宜,几句实话换你寿命延长,虽然延不过半个时辰,但还是很值的。”
九龙枪对着人玩似的隔空一点,景啟笑露出几颗森白的牙,玩笑似的阴柔着说“不老实交代,现在就杀了你。”
布日古德太了解他了,只要他敢说一声不,那杆九龙枪下一刻便会立刻将他捅个透心凉。
他的援兵还未有回应,这不代表他们背叛了他,只要他能坚持,他的援兵未必不来!
“焦谷是尧光族的人。”
布日古德说“只不过他出身卑微,又重利益权位,我以重金收买,暗中助他坐上了长老之位,在那个位置不但可以掌控全族,甚至还能辖制族长。”
景啟“老王,不不不!应当是少主才对,这尧光族的确是大族不错,但它在江湖上的地位大半都是虚的,你若想操控江湖大可选别的帮派,怎么这么多年就选它一个歪脖子树,少主你是打江湖的主意,还是在打天陵宫的主意?”
布日古德嘲讽一笑,翻了个白眼道“里面别说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陪葬品,怕是也没我别院里的多,我打它的主意做什么!左不过是拿它当个诱。当然,这诱也不是我现想的,而是祖宗留下的智慧。”
景啟掂量着九龙枪玩,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明白过来“两百年前的谣言是你们羯族传出去的!”
布日古德抬着下巴,得意道“当然!”
怪不得当年天陵宫初建,关于它的传闻便在江湖上漫天飞舞,就连最隐秘的蟠螭门都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原来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在这呢!
布日古德说“这步局我们走了两百年,两百年前的确如愿的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巨浪,但事不逢时,中原的朝堂没能同江湖内斗起来。直到我父那辈终于遇到了好时机,中原天灾人祸,瘟疫横行,昏君当道,国库空虚,我父便趁机放出了天陵宫蓄宝一事。本以为朝廷会派人盗墓,江湖也会因不平而出手,从而两方内斗,我们好与番族联盟共同入侵中原。”
“谁料铁衣王一人竟毁了我父与族人几十年的心血,她先是平四方战乱,削减番族,威压江湖,随后又派兵抗天灾,援人祸,治瘟疫,将我们在朝堂的暗桩一一拔出,带着南征北战两名大将从边关一路追击我们到西北海域,逼迫我们不得不登船离开。”
被人强迫着回忆本就火大,回忆的又都是噩梦一样的存在,布日古德的脸色越发阴沉,再看景啟,他竟生出了鱼死网破的冲动。
“好在我们大祭司的存在还未被人察觉,大祭祀借着朝廷送粮的机会带人混入队伍之中,与北山埋伏暗杀了铁衣王,转头又顶了铁衣王的战功回朝廷复命,得了昏君的大赏。”
布日古德顿了顿,随后说道“这些我都是听大祭司说的,虽然当时我并未涉其中,也没见过那时的皇帝,但我始终清楚一件事,若没有皇帝的默许,北山的那场火压根就烧不起来。”
铁衣王始终死于阴谋,至于这阴谋背后的主谋,别说景啟说不清,就是羯族,番族,皇室,他们自己也说不清。
所有人都拿刀捅了铁衣王,刀刀不致命,但伤到最后,还是要了她的命。
景啟呼出了一口气,自己也说不清堵在胸口的这团乱七八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他只觉得堵得慌,而且还冷的寒心。
“玉勒子。”景啟问“尧光族的玉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拿饰品做兵符这么儿戏,还一分为二,它的寓意到底是什么?”
“这个真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