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听到那低沉且冰冷的声音幽幽传来,面上皆是一变,就是滇穹也颤了瞳。
景啟说“屠城。”
空中几乎是凝滞的僵住了,四下一片寂静。
山丹第一个跳了起来,嚎着嗓子道“将军!你疯”
没等咆哮完,那连站都显得木滞的人突然伸出了手,动作又快又狠,一把掐在了山丹脖上。
山丹脚下悬了空,惊恐的乱踢挣扎着“将。。。。。”
他的声音被生生掐断,景啟缓抬了头,面上被乱发所覆,一双眸充血赤红,从乱发下阴鸷的透出。
“我是将军,凡不服者,皆不留。”
山丹只觉喉咙欲断,眼前闪过道道黑影,耳畔轰鸣不断,他无力的拍过景啟手腕,那双手冰冷坚硬,在这一刻成了名副其实的铁掌。
景啟掐举着人,赤红的眸从黑发下透出,冰冷且疯狂的从众人身上扫过,他的声音略有些缓,透出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尔等可有异议?”
四下寂静无声,景啟喉咙滚动,满足的笑出了声来“我要边关一瓦不存,一牲不留,诸位,辛苦了。”
黝黑的火铳口对准了民宅,从城中心开始,炮轰声倏然响起,自此一响便塌了天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躲在屋内瑟瑟发抖的百姓惊慌失措的跑出了即将倒塌的屋子,身影刚一冲出家门,圆月弯刀立刻从隐晦的角落闪出,杀鸡宰羊一般,砍落在人的身上。
若有胆小不出的,便会被倒塌的墙壁生生砸死。
炮轰声响彻长街,墙倒房塌,火光灼天,哀嚎声更是撕心,放眼望去,整座城如同人间炼狱。
“属下谨遵将令!”
山程水程起了身,拉过战马翻身而上,山程目光略过三万兵将,宽刀锵声出鞘,锋利指向苍穹,山程与众目睽睽之下吼道。
“住手!”
一声怒斥从天而降,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人从废墟后窜出,几步冲到了景啟面前,抬腿便给了景啟一窝心脚。
“你个兔崽子想干什么!”
三万将士一脸懵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景啟摔下废墟,他们才反应过来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将军被人给踹了。
火光在角落霹雳啪了的烧着,将那人身后的长枪映的乌黑发亮。
张朝雨按下了半出鞘的长刀,已经踏出去的脚默默的收了回来,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回了原位。
山程水程愣了一瞬后当即怒喝出生,一个拔了刀,一个抽出了长枪,两人刚冲上废墟,便被那汉子拎着领口甩飞了出去。
张朝雨特意往后退了退,给两人留了个摔落的空间。
这两人的兵法造诣和武功虽比不上景啟身边的几个大将,但在旧部之中也算是佼佼者,就算是派去番族,也能在短期内打下一个小国。
但他们在那汉子面前竟连一招都扛不住。
两人落地时震起了一阵不小的沙尘,张朝雨别过了眸,又向后退了几步,不动还好,这一动便被爬起的两人看了个正着。
两人刚要喊张爷帮忙,嘴刚一张,还未出声,便被一脸严肃的张爷捂着嘴拉了过去。
站在废墟上的汉子指着摔出去的景啟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声声铿锵,震耳欲聋,而景啟就像是被摔坏的木偶,烂泥一样躺在角落,身影几乎同废墟融为一体。
山程水程自是不甘自己将军受如此大辱,挣扎着要从张爷手中逃脱,但张爷何等人物,一双手硬如铁铸,面罩一样捂着两人的嘴,别说逃脱了,就是连出声都做不到。
山丹咳了几声,翻过去的白眼终于又翻了过来,他脖上肿着一道青紫指痕,尝试着开口,但喉咙像是被景啟掐断了一样,又肿又烫,嘶哑的发不出一点声来。
滇穹按下他乱比划的手,目光往上一挑,山丹疑惑的看了过去,当看到废墟上的人影后,松口气似的躺平在废墟上,看起来格外的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