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他娘的什么时候背叛你们了!”牛牪怒道“偷袭林家军的消息我没传出去吗?时辰,人数,哪个错了!此次出战我是被逼无奈,这都是将军的命令,单凭这个你说我背叛,这是不是有点太扯淡了!”
“在峡谷底下我的确指挥作战,但那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而为之,相反你却步步紧逼,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风焱,这一局到底是可汗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风焱听他质问,待人说完,他才不紧不慢的说“军师潜入竖沙军营的事儿,你怎么没说,不知道?”
牛牪脸不红心不跳,扯着脖子吼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是真不知道!”
“跪在铁掌帐内痛哭忏悔的是谁?求着人家救你闺女的又是谁?”风焱冷笑道“不会是兄弟你吧?”
牛牪面上不认,心里却沉了个底掉。
三大营果真是不干净。
才不到一天,风焱便知道了自己的所有行动,就连他同将军在帐子里说的话他都一字不差的知道,可见那内奸有多厉害。
剑锋抵着咽喉,风焱的声音从头盔下传来“可汗是天底下最仁慈最心软的人,但眼里却容不下沙子,背叛者兴许能逃过长生天的责罚,但却没法从可汗手里求到一丝谅解,我带你的头颅回去,可汗一定会开心的。”
风焱说“我懂他。”
“即便你杀了我,竖沙的兵也进不了晟朝国土一步,你们这些番人只配在荒漠喝沙子,我大晟朝有一天就是要灭国了,也轮不到你们竖沙来啃骨头!”
牛牪撕破伪装,声坚道“我懂将军,懂三大营!”
“这话若是当年铁衣王说,那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风焱冷嘲道“铁掌,他配的上你这番壮志豪言吗?真不知该夸你忠心,还是该说你愚蠢!”
背后隐隐传来风声,那横扫过来的声响惊动了风焱,他几乎是在踹开了牛牪的同时持剑向后格挡,他的剑是可汗御赐的,也是特制的,有长剑的轻盈锋利,也有刀刃的坚韧力道,这把剑能格挡住重锤,也能斩的断飞射而来的箭镞。
长剑在格挡住棍子的同时风焱虎口当即撕裂,他腕骨麻了一下后便没了任何感觉,风焱只道不妙,借着棍子的蛮力猛的向后退下,长剑挽与身后不动声色的换到了左手掌心。
“三大营这是没主将了吗?”
长棍转去一边,露出了一张桀骜不羁的脸,他看着风焱笑,笑的像是久逢故友,但眼底却是杀气腾腾。
景啟看着人,玩笑似的说“我的兵,竟要别人来教。”
“三公子啊!”
景啟有无数个尊称和骂名,没有一个能让他心中起波澜,他面对敌人从来都是冷静无情的。但风焱实在是聪明,他一声三公子刺的景啟心里滴血。
“可汗要我问您好呢!”
风焱负手身后,被铁王棍这么一砸,他右手完全麻了,不管怎么握都没有半点感觉,虽然左手也能拿剑,但面对的可是景啟,他心里实在是虚的慌。
在景啟出现之时他便知道偷袭一战是不成了,他可以抛下林家军独逃,但前提得是能从景啟手里逃掉。
“他近来很想念三公子,三公子若是不忙的话,大可去瞧瞧可汗,与兄弟同坐一叙旧情,这可是人间最难得!”
“人间最难得。。。。。。。。。”景啟抱着棍子,来回的嘟囔着这一句,他突然摇头说“不去,可汗的人间最难得也许是我,但我的人间最难得另有其人。”
他似笑非笑说道“我家的那位是个喜欢拈酸吃醋的悍夫,我可不敢背着他去见别的男人。”
风焱“可汗说的不错,三公子果真是个耙耳朵。”
景啟叹息着说“你没良人你不懂,男人都是这样的,一天不被媳妇揪耳朵,这一天都是白过的。”
“那眼下三公子的良人在哪儿呢?”
风焱暗觑四周,虽然是混战,但在没有狼群和游隼的帮衬下,林家军显然不敌三大营,他起了逃的心思,但前堵着景啟,后守着牛牪,他插翅也难飞。
他需要一个抽身离开的机会。
风焱说“可汗曾说过,普天之下只有三人懂他,两位已经仙去,唯一一个懂他的便是三公子,三公子懂可汗,可汗也最懂三公子,不如您猜猜,二公子现下身在何处?”
景啟脸色不变,装的跟没事人似的,但眼神到底是寒了,风焱冷笑道“你口口声声称他为良人,但又亲手将他推进险境,三公子当真是爱他,竟舍得要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