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蒋深远认真地说,“我真的服了。”
闻言,向意眉心抽了抽。
有点歧义,怎么回事?是她太敏感了吗?
“知道你数学好,但是没想到这么好,我不知道全省还有谁是你的对手,”他叹息一声,“不过去年数竞我生病了,没参加,我很可惜,没能早点遇到你。”
向意唇角一抽。
其实,你下次说话之前可以自己念念,挑挑毛病。
蒋深远也意识到话里的错处,赶忙纠正:“没能早点遇到你这个对手,因为你真的很厉害。”
“谢谢。”
“客气。”
“虽然你不太会说话,但是人其实很好,适合当朋友。”向意说。
“这样看来,向意,你也不是很会说话,”他轻笑一声,“梁念安也这样认为?”
闻言,梁念安“嗯”了一声。
“你想和我做朋友?”蒋深远道,“我从不信什么朋友。”
因为优秀,有许多人慕名而来,物极必反,因为“学霸”这个光环,他们在白纸上看到了一点墨水,忽觉着他其实也未有多优秀,没情商,简直坏透了。
倘若他们先知道他不会说话,再知道他成绩优异,倒也不至于此。
最多也就是说,好好的学霸怎么长的那一张嘴。
他也不至于身边一个知心朋友也没有。
前路漫漫,脚步慢慢,总有孤单时候,但也不会一直苦下去,未来的某个瞬间,也许是幸福的昭示。
蒋深远问:“盟友?”
“算是吧。”
他一愣,随即笑道:“好,可以。”
向意笑着问:“那我呢?”
“你第一个,”蒋深远接道,“你是我第一个盟友。”
蒋深远就是这样一个人,醉心学业,不会说话,时常得罪人,可因为优秀,他们又不愿与他撕破脸,假假惺惺。
欲折其枝,必近其树。
其实只要再亲近一些,便知道他不是传言中的那个人。
与蒋深远认识的人不在少数。
他从前并未料想过,茫茫人海,只见过两面的向意却成了第一个折枝的人。
“你还转回去吗?”向意问。
“不知道,我家全是老师,我姑姑在六中,我小姨在这,她们都想要我陪着她们,”蒋深远看着向意那张满是勾的试卷,“偷偷告诉你们,其实当老师子女没他们想的那么好。”
“压力大不说,还容易背锅,班里做了什么事一被发现,他们就立马说是你,我都遭了好几回了。”
“解释也没用,他们就只相信自己相信的。”
向意极能共情这点儿。
他们只愿相信自己所认定的,从不肯过问真相,纵使令人蒙受冤屈,纵使早已水落石出。
蒋深远耸了耸肩:“其实我还好,我是男生,没多少人敢明面上针对我,但是女生的话……很可怜,这是事实,在同一件事上,很多人对男生都比对女生包容,他们苛刻女生,却总说是她咎由自取。”
他长睫微颤:“其实我有个姐姐,被逼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