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上每每去到慈宁宫,见到佛堂的牌位。
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要不然只怕太后连见都不会再见他一面了。
现如今宁远候大胜归朝,太后却又开了宫门。
可见太后对宁远侯府的重视。
可这无非也只是想告诉皇上,做事不要太过寒心。
只怕太后已经猜到皇上想要收回宁远候府的兵权了。
可这件事皇上势必还是会这样做的,要不然宁远侯府的林家军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太高,便又会似之前永安王那般,功高震主。
令他多疑,令他不喜。
此时皇上一双微微浑浊的眸子,看向下首的桑无焉一眼,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费公公去核实桑无焉方才说话的真实性。
若是真的,那皇上自然也就不能再说什么。
可若是假的,那桑无焉定然知道这玉佩真正的主人是谁。
一想到十几年前的逆贼余孽还存活在世,皇上脸上就没甚笑意。
桑无焉实在是觉得无聊,不由便借口如厕,偷溜出去散口气。
一旁的方诗阮见了,也立刻笑着与周遭的姑娘打了招呼,跟着出了殿内。
此时天色微微昏暗,一打眼,宫宴已经都快临近黄昏了。
殿外十分寒冷,桑无焉出来时,也没披个斗篷。
此时跟着领路的宫女,去了一趟如厕。
这边慢悠悠的往回走着,才刚走几步。
便见着不远处的凉亭里,正等着一人。
一身嫣红似水的裙摆,上面绣着朵朵盛开的牡丹。
方诗阮一直都是镝京的佼佼者,更是出了名的清冷美人儿。
此时桑无焉远远见着,心里也依旧觉得方诗阮是又有气质,又很漂亮的人。
只可惜。。。。。。
她却并不愿意再与方诗阮有甚瓜葛,只是。。。
今日的事,她自然是得讨要个说法的。
毕竟那枚莲花玉佩,真正从她这里见过的人,唯有方诗阮一人而已。
所以桑无焉便让领路的宫女先走,自己则信步去了凉亭。
微微的寒风吹起桑无焉一缕轻盈的发丝,一张玉容,难得薄怒。
方诗阮见她过来,却是淡淡先开了口,“桑妹妹今日倒是多舛,不过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也算是幸事。”
桑无焉冷冷听着,并不打算与她浪费口舌。
直接冷眼一抬,盯着方诗阮十分寒声道,“方姑娘这声妹妹,我可不敢当,你也无需在我面前装出这般关心的模样,我不需要。”
“我来,只是想问你,为何?”
方诗阮依旧似清风般淡淡笑着,声音也极尽轻缓,“为何?你是指为何让许媚儿害你?还是指为何要扯出你的玉佩?”
桑无焉见方诗阮竟这般轻描淡写的说道,心里不禁一气,可面色依旧清冷,“方姑娘,这两件事与我并无区别,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