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看了托盘上的玉佩一眼,点头沉声一喝,“准了!许家姑娘,如实按照桑家姑娘的问话,一一说来!若是有半句假话,朕立刻就砍了你!”
重重的话音落下,许媚儿已经腿软的趴匐在了地上。
方诗阮可没告诉她玉佩形状,她如何得知,还有花瓣几片。
这桑无焉怎么与常人不一样,一般被皇上问了其他事,不应该先回答玉佩的事吗?
她是如何又将问题绕回来的。
方诗阮坐在底下,此时也没了方才的淡定,手中的杯盏微颤,差点就洒出些茶水来。
一旁的继母瞧见,不禁就冷眼瞥了她一眼。
可是此时许媚儿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想着方才一瞥,又想了想寻常见的莲花玉佩是何模样。
只是这枚玉佩既然不同,自然也与寻常的不一样。
故而便强装着镇定,颤音回道,“回禀皇上,这玉佩是方形的,花瓣应是四片。”
音落,方诗阮直接闭眼,看来许媚儿这枚棋子是必须舍了。
抬眸看了对面的萧景驰一眼,便见萧景驰给了不远处的户部侍郎许江一个眼神。
而对于许媚儿的回答,自然是错的离谱。
皇上直接大怒,拿起面前的酒杯就朝着许媚儿狠狠的扔了下去。
许媚儿怕的躲都不敢躲,直接就将额头砸出了血。
“混账东西!这样诬陷人的计谋,居然都敢耍到朕的头上了!户部许侍郎果然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这莲花玉佩自然是莲花形状,哪来的方的圆的?还四片花瓣?简直愚昧至极!来人,给朕将这许家姑娘拖出去砍了!”
闻言,许媚儿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一把就掐住桑无焉的脖子,怒喝道,“桑无焉,你竟敢诓骗我!你个贱人!”
说着,那眼神便不禁向方诗阮看了过来。
正想开口让方诗阮救她,哪知“方。。。”字还没说出口,许媚儿的亲生父亲许江便已经冲上了殿内。
拔过许媚儿头上的金簪,就一把插进了许媚儿心口。
鲜血瞬间染红了许媚儿一身轻纱,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双眼蒙泪。
恍然间才明白自己这是被方诗阮给利用了,可身子已经如残花倒下,再也没了力气。
只能一双死不甘心的眼珠子,直愣愣的朝方诗阮的方向看着。
方诗阮冷冷看了一眼,心里石头轻落,只是那双眼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子里。
此时许媚儿已死,许江更是跪在殿内痛哭流涕,“还请皇上恕罪,孽女所作所为,臣皆不知,既是臣的孽女犯了死罪,自然不能再污了皇上的手,更不能让她再在殿内惹出别的性命来。”
此一番言语,皇上也只是冷冷一哼,让许江也滚了下去。
桑无焉摸着自己被掐的有些狠的脖颈,微微咳的有些厉害。
其实桑无焉知道此时苏念琛的一双眼睛一直看向她,可是她不想看过去。
此时许媚儿诬陷桑无焉的事已经了结,尸体也被宫人快速抬了下去。
方才地面上还沾着的血,此时已经被抹的没了血迹。
只隐隐还能闻见一丝挥不去的血腥气。
许媚儿死了,可玉佩的事还在。
所以方诗阮还没输,只是她确实小看了桑无焉这临危不乱的心思。
这般情况下,竟还不忘将许媚儿拉下来,果然心思深沉,不似一般闺阁姑娘。
只是眼下,桑无焉对于玉佩的来历也只能实话实说,毕竟她应是不知道苏念琛的真实身份。
要不然肯定不会与苏念琛有牵扯,毕竟谁也不会愿意去嫁给一个逆贼余孽!
这般心思理完,方诗阮这才又重新给自己添了茶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