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淑却又说道,
“其实操作此事也并不繁琐,此事还需通叟兄主导,然后才好顺水推舟,”
又似乎是反复衡量才说道,
“还是我来走一遭,只是县衙的公人还需通叟兄找个人领着,我毕竟是经抚司的幕属,请县衙的主簿陪着,几个衙役跟着,与我往忠烈之家送些慰问之物也是应有之意。”
莱观乍听还不明所以,细细思量却是称妙,最后却又看向智全宝说道,
“说起来稳重可靠之人哪里比得上野六儿兄弟,只是我这里还有个相熟的伴当,也是学了些拳脚棍棒的,也曾在地方做了几年的巡丁,这才来投靠于我,我也无其他人可用,便让此人领着几个老公人走一趟如何?”
智全宝当然没有异议,这莱观招了招手,只看对面环廊下十余个随从中一个壮大汉子一路小跑了过来,到了跟前倒头便拜。
莱观指了指这汉子,
“这厮唤作赞商横,在外面好勇斗狠,倒也得了个插翅虎的诨号,只是便是插上翅膀,见得二郎这伏虎的灵官也是老老实实的,若是二郎看这厮堪用,我便让他做个班头,将来如何只看他自己的造化,诸君以为如何?”
“赞商横,”
宗淑品味一二,
“这名字出自通叟兄的手笔吧,商横者,庚也。所谓庚从干,象人两手把干立,其为兵器。看来通叟兄于此子寄托不少啊!”
“见笑了!”
智全宝猛地一把将他往起来扯,这厮看智全宝来的突然,也是本能身子往下面沉,只是略微迟缓,还是被智全宝扯了起来,
“倒是有膀子力气,这汉子,你原先做什么营生?”
“官爷,小的早年是个打铁的,又在莱郎君家里的碓坊做工,后来还是郎君推荐小的去做了巡丁,郎君召唤我来衙前当差,小的便过来了!”
此人如今没了巡丁的差使,身份上只是莱观的长随,言语上也是极为恭敬。
“人模人样的,做个班头倒是堪用!”
转而又说道,
“名字也好,赞商横,三郎曾赞老襄名承勖,恰有襄助承公之意,你这名字倒与老襄一样应景,我也夸上一夸,伤横也要有些分寸才好!”
不等智全宝继续说下去,宗淑又来插话,心里也是嘀咕,师兄这个直心眼,岂能当着外人面说这些,若是有心者传出去,将来便是祸事。
莱观则鼻观口,口观心似乎没听见智全宝指桑骂槐的暗讽横玮。
只听宗淑说道,
“这小哥儿倒也是知根知底,通叟兄只管用,至于如何用都是福昌县的事务,莫说我们几个,旁人也无缘置喙。”
又回头对这汉子说道,
“日后这福昌地界还有劳小哥关照了。”
这汉子哪里不知道这几位是什么人,听宗淑这么说,知道自己的事已经确定,又是恭恭敬敬的下拜。
“不必如此,”
宗淑又对莱观说道,
“那便请这小哥儿换了青袍衫,领了役籍,挑选几个得力人随我办事,”
又叮嘱智全宝,
“师兄,回头也交办一声,福昌县报送厢军的应募名册,将赞兄弟拣阅了,如此材量,便是按着兵样评定也是上募,如今师兄正是急需用人,一切也该遴选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