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剑,他刚好重击卓云轮,卓云轮连退几步,后背就撞在那怪马身上,他转头过去,看到尖牙大嘴,没空多想,便是一剑,直贯怪马头脑,当即就给喷得一头污血,而那给踢出去的钟准,也好不到哪去,避无可避,他只能直接挺剑撞入马身,手腕用力,便是一剑倒地,将怪马从腹中一分为二,马肚中一肚子的内脏污垢,哗啦一下淋漓,而他就刚好在下面。
就这么……
肯定是打不了了。
校长收剑,摇摇头,说:“你们好脏。”说完,他拉着头发,扯着衣服,边说:“可别弄脏我的衣服和头发”边是大步朝屋外而去,刚好碰到了骑马追来的白焆,他伸手扯了马过来,翻身上马顺道把白焆一脚就踹了下去。
拿了马,校长回头最后看上大伙一眼,道:“这里太臭,你们太衰,爷不留了。”说完便走只留下一屋子斩妖除魔后满身血的众人,和地上给劈成两半又臭又腥的古怪妖魔。
校长突然出手,乱了大家的视线,等他走了,一屋子人看地上分成两半头还给开了个洞的怪马,这才忽然想起在此之前,卓云轮似乎还斩了什么。
这下想起来,众人赶忙去看地上那滚落的头颅,人中那年级最小卓云轮的徒儿没忍住一声惨叫,躲到师兄背后指那头讲:“裘道长!道长……道长的头怎么是个腐烂的骷髅……”
“因为他本就是骷髅。”陈植之道,推了身边裘道长的身体一把,只听到哗啦一声,他落到地上便变成了一摊碎开的枯骨。
而到此时,那已经斩妖除魔的卓云轮才恍然大悟道:“我根本没在去年黄梅花开时,认识什么裘道长!华山没有黄梅花!也根本没有什么裘道长!我……”
他忽然去看那地上血泊中的怪马,道:“我是途径隋州,到一个村子,村中十多人正追一匹好马。我上前去问……”
他指那马说:“村中人说此马,吃了它的母亲,凶残无比,要将其打杀。我见它漂亮,又自持……”
说到这里,他忽然不说,只是他不说,陈植之聪明伶俐接过来说:“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剑客。便收了此马。”
“对!”卓云轮失魂看他一眼,然后再看那马和马边的枯骨,后退一步,忽然抹脸失口道:“一不知何人?二不知何地?三不知何时?不知何时何地何人,我身边便多了这么个裘道人,跟着我……”
“如影随形,他是个给怪物吃了的伥鬼,而这个马……”陈植之指地上马说:“自食其母,额生一目双瞳,它不是马,是个枭獍!”
“枭獍!?”卓云轮震惊看陈植之,陈植之点头,上前一步用小刀翘了那马眉心的眼睛下来,举起来看,若夜明珠,闪耀灰蓝冷光。
“这倒是个真宝贝。”收好了东西,陈植之说:“正是枭獍。卓道长,你是被枭獍还有它吃掉的伥鬼所迷啊。呵呵呵,不过这没什么,瞧……”
陈植之摊手,笑道:“解决了。”
那边白焆也过来,适时摊手,冲卓云轮说:“不用谢我公公了,给钱吧!”
“这是一壶昆仑殇。乃需能鉴别水的人,乘小艇驶入黄河中,以容器接河心水,一日之内,大河涛涛,流速又急,一日下来所接之水也不过七八升而已。而后经一夜,水色化为血红,以此水酿酒便唤作昆仑殇,酒之芳香世间罕有,是前朝魏庄帝品过的极酿。”
卓云轮道,说完,他见钟准眼睛看那酒都看直了,知道他是好酒之人,便从随身的包袱里又取出一枚白玉杯子来,才要给钟准满上一杯,实在是对白二奶奶缺乏了解……
“你干嘛?”白焆一把拿了那酒过去,收纳处理瞬间完成,众人再看那酒都已经不知道给她收哪里去了。
卓云轮惊了一下,随后理所应当说:“当然是给钟兄满上一杯。”
“给他喝干嘛?”白焆一边从怀里取出用过了的镜子,随意丢到地上,一边白了边上的钟准一眼道:“这是你给我公公的谢礼,我公公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到了我手上的东西,哪有他吃的份?走走走!”
她说还不算,冲钟准嫌弃摆手:“去吃屁!”
“姑娘你怎么如此粗鲁?”卓云轮才讲,那边钟准就忙拉住他说:“卓兄算了,算了。白二奶奶说得对,这是你给植之的东西,植之的就是她的,从肝到钱全都是她的。错在你,错在你。”
“怎么就……”卓云轮还要说什么,白焆一眼朝他瞪过来就讲:“刚你再迟钝一些,我差点就给这妖怪咬死了。我白焆什么人?冒着生命危险弄了这么一壶酒过来,没找你加钱已经很给面子了。”
“唉,对对对!白姑娘确实抓妖有功!”主动上前插话的是那徐镖头。他身后跟了个小伙子,就是那个跟白焆一块去看马的卢鳌。两人过来,徐镖头行礼,但让那个卢鳌给白焆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