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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你调皮!”陈植之说。
白焆立刻正色讲:“我这哪里是调皮,我这是在拍妹夫的马屁。”
三人的马都是钟准带过来的卫宗玄赞助。所以……
“哈哈哈。”白焆一个没忍住笑场了,陈植之故作颜色指她讲:“你看,你还说你没有调皮?”
“哈哈哈哈,公公不要怪我。哈哈哈哈。”又笑了一会,白焆板着脸瞪他说:“和咱们的马相比,你衣服也太糟了。”
“那你给我买。”陈植之立刻讲。
白焆转移话题说:“徐镖头一行,用的马是凉州来的驽马,虽然不高,用来拉车是刚刚好。镖局路上有什么吃什么,人一样,马也一样,所以你见徐镖头的马,都是驿站给吃什么就吃什么,或是路边野草想吃就吃。唯一一夜,若今晚是自己张罗,徐镖头的马……”
吃的是稻田边乱长的茹菜混了镖队自带的黑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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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也不是徐镖头的驽马。
奇怪的马……
是那裘道长的马。
卓云轮一看就有钱,身下所用的马虽然是七尺的田马,但他自己就穿得那样好,马也不会太差,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好马。
唯有一匹,那裘道长所骑,看着也只有七尺高,但……通体雪白,却四足漆黑,目下横毛,白唇,且旋毛在吻后,而且还是黑目。
“这就怎样?”陈植之不懂马,问。
白焆道:“常人看马,得此中两项,此马就不可骑。那道人却骑得刚刚好。”
陈植之明白过来,随之点头,而白焆还有后话,接着说:“而且我细看过他那组四马吃食。卓道长从西京来,马以食草为主,他或有交代过徒儿,为马寻觅鲜嫩多汁的青草,不过吃什么草不会特别在意,只是那裘道长的马……”
一直都是吃糠饼豆粕。
“这样的吗?”陈植之问,而后他思索片刻,忽然笑了起来,随后唤了白焆的凹身边,与她耳语一阵。
白焆听了连连点头,二人就此定下计策,只等明日天晚,第三夜……
驿所夜话!
此一日行路并不顺利。
一行人离了许州,若是取道郑州,当晚落脚郑州城边,怎么都会有好吃好睡的地方。但说了镖行行镖,路好走的情况下,能中途去城市就不去了。没有取道郑州,而是直接从许州往西行,直去洛阳。如此这样,又遇到了大雨,过了中午路就十分难走,马队结结实实被雨淋,淋到了傍晚过了,天将漆黑,才在路边访到了一处不知道是荒废的驿所还是荒废的大宅的地方。
总之,两种说法,说来说去,都是一处许久没有人住过的大房子。
进了屋子,不说清扫除尘,天还下雨,屋瓦之下,能不漏雨的地方都不是很多,最后选了西边一处大屋,徐镖头叫人去其他屋里寻了屏风长瓦一类的东西,爬上屋顶盖住了漏洞,这才勉强得了一间好用的房子。
所有人都湿乎乎的,聚在仅仅只是不漏雨的大屋中烤火。没地方做饭,吃的东西也只能是烤干了的干粮,和一些路上摘来的野果。
十分艰难的情况下,徐镖头看到陈植之和钟准一行觅了块地方,铺上一块破毯子,就坐到上面悠然自得的样子,连那小姑娘白焆也不在乎自己给雨淋透,这地方又脏又破的样子,不禁心生喜欢,讲:“再不好的天,瞧着陈先生也就不觉得了。哈哈哈哈……好饭虽然没有,酒,老汉可带够了。”
说话间,徐镖头让手下去拿了酒来,温好之后,一人发一大杯,发到屋角卓云轮一行,发酒的小哥见他那两个弟子冻得发抖,也拿了酒过去。
但卓云轮不说话,两个弟子都不敢动,不过……或许是天气太糟,卓云轮自己也给淋得透湿,他回头看了弟子一眼,点了下头,两个弟子当即冲过来,接了温酒过去,跟大家伙一块喝酒吃干粮起来。
酒发到位,徐镖头又让手下在屋中多生了两堆火来烤干衣服,弄好之后,他便笑着对陈植之说:“先生你昨天说得好,讲有两个恐怖故事,结果就说了一个。这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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