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焆一眼瞥见亭子东头的人是撞自己的人,心里不高兴,但也不好说什么就跑到西边去一个人吹风。
陈植之见她跑到西边风大的地方,连忙喊:“儿媳,那边风大,你别给吹凉了!”
后进亭子的镖头,听到他喊“儿媳”露出惊讶表情,讲:“不会吧,小哥你看着也不过二十八九年纪啊?”
“生儿子生得早,生得早。”陈植之说完,无奈叹了口气,见白焆被喊了都不会回头看他,也是无奈,摇头之际这才看到长亭东头的几人,尴尬笑着点了下头。
他收了视线回来,那边镖头才问阿婆买了一碗汤水过来,见陈植之手里汤水喝完了,就送过来,谢他说:“今天这一趟,余某不是得小哥你和钟少侠,还有……”
他看白焆,陈植之忙道:“我儿媳姓白,你叫她白二……”奶奶……差点说错,陈植之忙改口说:“姑娘就好了。”
“儿媳怎么是姑娘呢?”余镖头是个粗人,立刻问道。
陈植之意识到自己一时口误说错话了,只能忙做解释说:“到了婚期,我儿子不听话,跑到庙里与邪门和尚厮混去了。儿媳嫁妆都送过来了,没有去处,就先与我一同生活,唉……”
陈植之长叹一声,做无奈状,那余镖头长得宽口阔鼻,一看就是豪爽的江湖中人,忙道:“家家有本难念经,难念经啊!”
哈哈了两下,他主动把这个尴尬的话题给过了,随后见同伴擦干净了一处座位,便拉着陈植之去坐,坐下之后立刻跟自己同伴讲:“小哥是收媳妇的人了,就是我同辈,我这些小的啊,都得叫你一声先生,来来来,快叫!”
余镖头一说,满亭子或坐或站的男子齐齐行礼喊陈植之“陈先生”,即便是不想跟长亭另一头的人打照面,白焆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眼睛撇到陈植之,虽然他头发乱衣服乱,整个人真的好像乞丐,却也……
公公最厉害了!就是!就是!
白焆重新高兴起来,忍不住笑,赶紧又撇过脸去对着冷风喝热茶。要说她也是练武之人,但这么一路又是淋雨又是吹风地过来,还没过二月天气寒冷,若没手里这杯热茶,这西边风大还真是有些受不了。想到这里,白焆偷偷瞥了长亭另一头的几人一眼,心里骂了一句:“你们几个千万不要惹我,若是惹了我,经血弹伺候!”
白焆这边又重新高兴起来,那边陈植之却是不知,见她对着风吹,担心地又喊了一声:“儿媳啊,你坐进来一些,别凉着了啊。啊,你饿不饿啊?”
“呵呵,先生你对你儿媳真好。”余镖头讲,说话他拍了一下腿说:“想来先生这样的人,肯定也是好父亲,唉……这天下做儿子的人,怎么就这样不懂当爹的不易呢?”
说完,余镖头叹气重重地捏了把自己的腿,一看也有糟心事。但人在路上,这里除了镖局和陈植之一行,还有那几个看着很不好惹的道人,陈植之就没有生事多问,而是看了眼下坡路对余镖头说:“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看下山路不好走,余镖头您这一行是去哪里,若是同路,我们跟您同行,也有个帮手。”
“那是最好!”余镖头当即乐开花说:“我正愁不好开口。先生问起,余某真是感激不尽。”
余镖头抱拳谢过了他,这才道:“镖要送去洛阳。先生您也看到了,东西太大,此行,余某倒是不怕人半路劫道,就是中原地带道路如何平坦,也少不了还是会遇到今日这样不好走的地方,唉……”
他稍稍难受了一下,马上拍大腿振作起来讲:“若先生也是去洛阳,能与先生一道那就是最好了!”
“哈哈,我们正是要去洛阳。”陈植之讲,并不介意与镖局一道。外头行路,有人照应总是好事,最起码住店打尖,跟着这样的队伍一块,不用他来烧火做饭,那就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那是真正好啊!”余镖头大笑拍了陈植之的腿,陈植之也跟着笑笑,不过马上就朝钟准看去,讲:“不过我跟阿准一道,就看阿准……”
“哎呀,我都说了我听你的,哈哈哈哈!”钟准一口气吃了好几个热鸡蛋,此刻瘫一边拍肚子,边拍边讲:“植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啊,跟你一块乐得清闲。”
“哦,那就正好。”陈植之点头,觉得这样安排甚好,才要应下,那余镖头忽然想起什么讲:“就是陈先生……”
“怎么?”陈植之问,余镖头道:“我们镖行上路,有我们自己的规矩……”
规矩就是一路上不会住特别好的地方,甚至能不住城里头就不住城里头。遇到大城市能不进去就不进去。若是一定要进去,晚上能夜宿在城外的馆驿村寨就夜宿在城外,白天再一口气穿城而过……
如此规矩,一来是节省开支。二来大城市内酒楼驿馆规模太大,夜宿于中,比较难控制。但城外的驿馆、农户,余镖头这样十多人的队伍基本上就能包下,方便团队部署安排。
听完徐镖头的科普,陈植之也是一拍大腿道:“这不刚刚好吗?哎呀,我就是不想去路过这些个城市,赶紧地到洛阳,干完活回家,哎呀呀!”
“哈哈哈哈,那就刚刚好!”徐镖头道,放了碗,非常开心的样子,一行人就要开步。
忽然长亭一头一个冷峻声音道:“我也要去洛阳,想与徐镖头您一起,不知可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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