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此,陈植之想了下高溟的名字,也是有点点的,觉得蒋大讲得很对,就问他:“你都知道这么多了,看来昨夜没少跟你故妻和你老婆的姑夫吴晓晓沟通,沟通结果怎样啊?”
结果就是吴晓晓不同意搬家,而他的故妻……
说到这里,蒋大拿出一张墓碑的拓本来,给陈植之看。陈植之看到碑似是父母给自己儿子立的,这孩子命苦,死时才十七岁,是个年轻哥哥。
“这……”陈植之没往后说,这一屋子十八铜人加赵引娣的三十六弟子的,压迫感很足,那蒋大主动讲:“这是我故妻墓旁边的一个墓,是个年轻男子,我老婆……”
是他死掉的那个老婆,哭哭啼啼地满口都是工作,其实言里言外,她是看上了隔壁邻居的年轻男子,想要尝一口鲜肉。
“这不合适吧?”白老爷发话说,讲话间还看了赵引娣一眼,管你武林盟主还是一代宗师,这终归是他的地盘,还是要赶快把这种不正之风扼杀在摇篮里,不然回头难办。
他发话了,他老婆也无奈点头,应付了两声:“唉唉唉。不能这样啊。”
那蒋大见双雄开口,也是点头,讲:“我也是这样跟我老婆说的。”
讲这样不合适,哪里有老妇嫁小夫……
然后那十七岁的年轻哥哥的鬼就来了,说可以,我接受。
“那这样也不错啊。”赵引娣听罢忙道:“既然是两情相悦,何不成人之美?”她说完,大家虽然都不敢反抗她,但也都看着她。
敲黑板,请注意这个案子最开始就是那吴晓晓觉得自己死了,一个单身鬼,看不惯还活着的老婆带着女儿一齐成了蒋大的人。
所以这杨脚儿如果跟隔壁家十七岁的年轻哥哥好了,吴晓晓要怎么搞?
“是啊,我也是这样问我老婆。”没想那蒋大还挺有沟通天赋,居然昨天夜里就问过了。
问过之后,杨脚儿讲她同流水线上有个妇人,跟她情况差不多也是三十多岁病死的,家里有个老公在,就住在附近不远处,姓罗。
“唉!”讲到这里,陈植之忽然出言打断,脸色很差讲:“这种事绝对不能依女人的!”
“凭什么啊!”那赵引娣大叫,许多天来头一次看他不是心心眼,委屈说:“哈,这女人活着嫁给谁自个没个主意,死了还不能自由恋爱了?”
“你不是喜欢我才跟我的哦?”白老爷插了句嘴,因为是陈植之主场,没人理他。
陈植之也没理,而是正色看向赵引娣讲:“不是说不能依女人的想法,而是这个头不能开。这事到今天都半个月了,回头去寻了这个同事妇人的老公,他愿不愿意把妻子嫁给吴晓晓是一回事,即便他好说话,愿意配合,你怎么知道他老婆就喜欢吴晓晓?愿意搬家了?不都一个流水线上工作的人吗?搬过去住,她不要通勤的吗?”
一番话把大家都说愣住了,刚十七岁隔壁小哥哥出场,大家伙就光想爱情了,都没人去想工作和通勤这样的大事!
所以说到底还是陈植之办这种事有经验,当即就说:“这鬼是死人,人都死了,尸体还是阳间的亲人说埋哪里就埋哪里,哪里有指阴婚还要听当事人想法的道理。”
“可是……”蒋大看着他,唯唯诺诺地不敢把话说清楚。
他不敢,赵引娣敢,踢了自家女儿一脚,白焆揉着屁股问陈植之:“可这杨脚儿不乐意要怎么搞?”
“怎么搞?”陈植之看她一眼,看小孩的样子,摇摇头,他再看众人,全瞪着眼睛看他一幅傻乎乎的样子,不觉摇头说了句:“你们都好单纯。”然后道:“不要给鬼牵着鼻子走,事情的关键根本不是爱情,是通勤距离!”
……
其实现场阿婆阿婶众多,大家都好想出面跟他说一句:“你还是要相信爱情。”赵引娣没带头,大家也就没敢,安静地看陈植之。
陈植之也不负众望,紧接着就道:“通勤的关键是工作地点吗?通勤的关键是,我根本不想通勤,不想工作好吗?”
一语道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