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勇慌了一下,忙收了视线,低声说:“只是一下走神,你……”好漂亮。陈勇想着这么说也是可以的吧,可以吧,说吧,可以吧……
说吧。
“徒儿啊。”此时陈植之回来了,拿了笔过来指了下白焆眉头说:“眉头要打开,不然会老的。”
白焆转头看他,好久道:“你应该庆幸这里人多。”
“为啥?”陈植之问,问的时候他还笑了,然后他注意到白焆握剑的手爆出青筋就忽然不想笑了。
点了点头,他看到那边灰衣道人忽然有了动静的样子。
陈植之疑惑一下,此时黄衣和尚法事完毕,他再看那灰衣道人果然是有动静,上前一步讲:“既然这寺里还有妖孽,不能师父若是允许,我也不妨献丑一下。”
啊!
陈植之懂了,再看那公子忠良跟边上的慕容秋有说有笑的,明白这灰衣道人一定是给他的主家忠良公子怂恿,等不了明天,今天就要上场献宝。
他若是今天不做行动,回头黄衣和尚今天的活做得好,明天再到正大光明堂中作法讲法,把这寺里的妖魔鬼怪一次性打包搞定,哪里还有他子虚观灰衣君表现的机会。
陈植之明了了他的用意,看一眼忠良身边的慕容秋。
视线收回来之时,他经过不能和尚,不能和尚冲他微笑点头,陈植之还礼。略等了一会,那灰衣道人决定做法。
陈植之记得鸡没有的厉害,觉得这个灰衣道人是他同门,辈分还不是他徒儿是他师弟,应该也不会太差,就做好了学法术的准备,看到边上有没人用的小茶几还给拿了过来,摆好了纸笔等着做学习笔记。
这边灰衣道人都还没开张,学生就已经准备好了。
不但灰衣道人在一边看陈植之有些看不来的样子,那边忠良公子见了,斜了身边咯咯笑地瞅了慕容秋一眼,故意找了陈勇说:“陈勇小弟,令尊真是好定力,如此场面,我还有些心怕,令尊还能静下心来学习,真是了不起。”
他说罢,那灰衣道人有些不客气地看陈植之一眼,道:“只是我这驱鬼的法子,需与我多年的修为道法加持,旁人学些皮毛过去,也是没用的,徒做唬人骗钱的勾当。”
他言语里,陈植之就是唬人骗钱之人。
陈植之不生气,抬头讲:“学不来,也看看,道长莫怪。”
他不生气,陈勇不能不生气,他红着一双眼睛,又是看火堆那边的忠良,又是看火堆这边的陈植之,好一会憋不出究竟是先跟谁斗才好,最终一跺脚,他抱拳对不能和尚说:“我请来的人不好,对不住师父,我今晚就走!”
“唉唉唉,那可不行!”
没想到有人反对,白焆讲完接着说:“晚上走?这黑灯瞎火的,出门就是坟,你想死为什么不跟那边的悟能师父说,让他给你超度一下。”
“你!”陈勇给她怼了,一下脸都白了,跺脚生气,好久憋出一句:“我恨死你了!”说完就跑了。
因为是他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这边道场继续。
灰衣道人算是借花献佛地用了黄衣和尚的道场,只是那中间五个生病的和尚常住,方才给黄衣和尚弄好了,此刻就暂行离场。
周围十二个念经的和尚都没走,就地坐下,灰衣道人说:“都说修道的要跟修佛的好好挣个高下才行,我倒从不欲此。大家修行不同,但殊途同归嘛。”
“啊,道长说得极是。”陈植之在角落里为他叫好讲:“不愧是子虚观的道长。”
“啊,你还知道子虚观?”灰衣道人问。
陈植之忙笑着说:“这不认识鸡没有吗?鸡没有,道长你……”话没敢说完。真是没脑袋又不长记性,那鸡没有叫竹小兰啊,而且同样的事故,前日白焆才犯过,他怎么还犯?
在灰衣道人:“我观中没有一个人叫鸡没有。”的冷漠回答中,陈植之彻底沉默下来,埋头等着记笔记,当自己是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