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能点头,道:“墙上有黑影乱过。”
“哦,这个啊。”不能师父身后一个年轻和尚立刻接话,正要说什么,不懂看他一眼,他低头退下。
不能上前道:“寺中确有这样的事,不过也不全是乱像。”
讲完,他冲众人点头,朝主位走去。
走到主位,他坐下之后先唤了那被甄老爷差出去叫人的小沙弥过来,叫他给众人端茶,随后才道:“这是我音禄寺的八吉兆之一。”
“八吉兆?”有人问话,是那鸡没有的师弟灰衣道人。
不能和尚点头,然后讲:“我音禄寺能在短短几年之内,翻修寺院,香火不断,此番还得地方大员捐赠,助我重修藏经阁。各位有所不知,但……”
他看向陈勇,温和笑起来,冲他点头,陈勇当即也冲他点头,样子非常虔诚感动。两人打完招呼,不能顺便看向陈植之,也是低头微笑,陈植之还礼,他顺道再看向白焆,白焆瞪了他一眼。
不能倒是不生气,收回视线继续说话,讲:“陈勇在这住了半年,隔日便听我讲经,与我烹茶,是知道的。”
“是,师父,我知道。”陈勇点头,感觉到了目光,他看向白焆,白焆凶狠看他一眼,陈勇有些莫名,但想起她才瞪了不能和尚于是就也回瞪了她一下。
“呵呵,小夫妻要和睦。”
不能和尚见状笑着说,陈勇脸红了,低头不在出生。不能和尚接着说话,便是看着白焆道了:“一吉兆是寺院初成,我才发愿,那是大前年的七月初九申初,见东月将升,西南方忽然彩云满天,绵亘西北,五彩陆离,不可名状,十三、十四更时,更有白云如龙,从天河而下,凌空夭矫,日出始散。”
讲完,他收回目光,看向众人道:“此乃一吉兆,寺中三四十位一开始就追随我而来的僧人可以作证,当日乾州刺史路过于此,还与我一同观赏吉兆。”
说完一,他说二,二吉兆是讲前年春末夏初,清晨雾气充盈之时,忽然过来五只仙鹤,在雾气中,于佛塔前的草坪上起舞,姿态曼妙,如仙如画。也是满门僧人皆知,还有路过的几个官员名客也跟着一起看了。
再来三四五跟二都差不多,依次是水牛、麻雀还有红鹤这样的动物吉兆,讲到这里,那去北屋喊人的小沙弥忽然回来了,不能见他慌慌张张就招呼他过来问:“怎么这么多汗,干什么去了?”
甄老爷忙道:“我差他去喊狄真公子与他那位三百多岁的黑衣道长去了。”
“哦,他们?”不能和尚点头,回头冲甄老爷笑着讲:“是我的不是,昨日黑衣道长在修业堂挖出了棺椁,为我修业堂斩妖除魔之后,便说要走,狄真公子送他去了,或许……”
讲到这里,他看向南侧坐在陈植之身边的妖艳夫人慕容秋道:“狄真公子送完人还会回来的吧,明日或许后日便到。”
“原来如此。”
甄老爷也忍不住偷偷看了慕容秋一眼,露出失望表情讲:“他还要回来的啊?”
“或许吧。”不能说,随后看向甄老爷身边的黄衣和尚问:“长老昨日看到的黑影,或许也是我寺中八吉兆之一。”
“黑影是八吉兆?”黄衣和尚惊讶问。
不能和尚点头,十分平淡的样子,说:“寺院才修缮完毕,便时有之。”
或是佛堂无人,烛火摇摆之际,却看到墙上整整一个佛堂,全是人在抄经做功课。又或是桌上无物,影影绰绰之间却见是满桌的佛器贡品。
如此这般,常有其事,寺中僧人原本也会害怕,但不能和尚很快便从定中获知此乃佛光应召,在阴影之中显示出音禄寺过去的繁荣,还有未来兴盛之像,便跟佛寺众人讲法,大家听了法,对这些乱来的黑影也就见怪不怪,后面看到这些光影错乱,反倒是会立刻诵经感谢,一来二去,这也成了音禄寺的吉兆之一。
“听闻离寺的香客回信。”不能和尚说着,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僧人,那俊俏僧人忙去别院寻了一个大盒子来,打开看,里头全是收纳好的各地官员贵人来信,讲是在音禄寺看到了光影吉兆,回去就遇到各种好事,得到各种回向的经历。
不能和尚叫身边的亲信僧人为大家念了几封回信,其中不光有刺史都统这样的大官,还有扬州巨富曾天佑的来信,一群人听得入迷,不觉到了中午。
不能和尚招呼大家一块用餐,黄衣和尚要奇法驱鬼的事就暂且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