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呆吧,白焆跟他配合惯了,也不着急,反正她的目标是赚钱。
救不能又不赚钱,那不就随他去死。嗯……她从没变过……也算是专一的好孩子啊。
总之白焆也不急。陈植之发呆,她就在一边整理她的粪水炸弹什么的,弄了个旧了的中衣拆开,她似乎是想制作出一个可以穿戴的武装背心来。
整个陈勇小组之中,唯有陈勇……
“你们两个过来是旅游的吗?”
陈植之正舒服着呢,都要睡了,猛听到陈勇一声阴阳怪气,好不心烦,睁开眼来。
说起来,陈勇这孩子从小就较真,还好强。原本二人一块,陈植之不能算是十佳爸爸吧,但总归是个愿意听人说话的好人。
还真就是给白焆说中了,发现自己不是亲生都没事,陈勇八岁那年头次见到了校长,后头长到十岁,他在私塾里得了老师的表扬,认定自己绝对比陈植之优秀一千倍,跑来跟校长说:“我长大了,你就跟我。”
校长那嘴对吧?你爹都是跟我身后找屁吃的?你?哈?想吃我的屎我还不乐意!一边去垃圾!丑男!给爷爷我舔脚都不够格!滚你妈!
陈勇受了刺激,自尊心给校长践踏到粪坑里,哭着跑回本家就没再正经回来住过。
稍稍回忆了一些旧事,陈勇见二人没有立刻回话,又在后头说:“我若是能有二位的好心情,倒也安静。”
陈植之叹了口气,要无奈他上场应付儿子,不不不,其实完全不用啊!
“这么个深山老林埋尸体的地方,脑袋坏了我才过来旅游!”
白焆回嘴的同时手里活也不丢,怼完她都不用陈勇接话,立刻就讲:“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坐收渔人之利,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讲着白陈勇一眼,白焆道:“鸡屎大一点地方,两个老道一个和尚,哦,是一百来个和尚,都跑去抓鬼了,就算抓不到鬼,地图画一下,资料收集一下,总能办到吧。我们那么着急干嘛?”
她出面发言,陈植之乐得清净,不过马上他就后悔了,只听到白焆讲:“公公才讲了,这是个本格推理,是个密室,不管黑衣灰衣还是黄衣,回头这些人都是要死的。我们等他们都死了,再去把他们的劳动成果扒拉扒拉,炭灰里头扒拉点芋头,屎里头扒拉点金子……”
“哎呀呀,哎呀呀呀,我的焆儿啊!这是能说的吗?”
陈植之跳起来就讲,白焆倒是立刻就会意捂嘴,但另一边的陈勇,一双眼睛目光森然看他,样子看着都要把他吃了,瞪了他好久憋出一句:“你可真恶心!”
讲完,他就往外跑。
这下不好,陈植之的快乐时光完全结束,赶忙去追,边追边喊:“你要去干嘛?”
“我要去告诉大家这里危险!”陈勇说。
陈植之听到他答复差点要摔倒,这是能说的吗?
“这里危险要你讲吗?你讲了,别人问你为什么,你要怎么说?”他追上陈勇就是问,陈勇也把他一把推开就是讲:“就说你讲的,所有人都会死!”
“我哪里说所有人都会死了!”
“你明明……”陈勇说话又推开他要跑。
这是个大家一块住的院子,又不是卫宗玄说的十八里碰不到活人的漠北,他一出门,说什么大家都听到了,陈植之不得已扯住他哀求道:“我哪里说了所有人都会死了,就算真是个本格推理,也终究会活下来几个啊?”
“本格推理究竟是什么?”陈勇多说了一句,摆头红着眼睛看他:“就算是会活几个,终归是要死好多,我要给大家报信,告诉大家……”
“告诉大家啥?”陈植之问。
陈勇答:“告诉大家我爹陈植之……”
“你爹陈植之就是个混子,无赖,街上的垃圾,”陈植之摆头说:“你自己都讲我是烂人,门外皆是高僧大德,谁信你?谁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