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句。
当初他醒来的时候是这样吗,怪不得伊达哥他们会那么担心,原来是这样,只是…降谷零比他还明显。
但他有足够耐心,屋里的研二和阵有没有耐心另说。
“zero,”他靠在沙发上,去看向坐在那里,似乎无悲无喜却内里打碎重连的人,忽然露出笑容,“黎明到来了吗。”
落下阴影的睫毛颤了颤,灰紫色的眼眸落在虚空又实实落在川山凉子身上,像是在确定什么,确定好了,微微点头,应着。
“到来了。”
但本该是他们一起的。
降谷零,波本,安室透,他恍然想起梦中的那些忙碌,于是闭上眼睛,靠过去,他在飞机上做了梦,梦到那些惨烈的故事。
故事,他称,即使那很真实。
他分得清,但还是在看到风见发来的消息时,冲动地跑过来。
醒了。
短短两个字。
两年。
足够发生很多事,他戴上拿不下来的面具,形同陌人,走在灰色地带,不过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睁开眼,侧头去看川山凉子的眼眸,灯光下,琥珀色的双眸倒映着他的模样,让降谷零有些恍惚,多久没有看到这双眼眸了呢。
“凉子。”
他又喊了一声。
“嗯。”
这一次有回应。
…这一次有回应。
降谷零在川山凉子昏迷时,去看过一次,他知道那个时候自己的幼驯染去过了,也清楚此去肯定会有人盯着他,只有那一次,他站在川山凉子床边,轻声喊着川山凉子的名字。
[凉子]
没有回应。
于是他只是抬手拨开川山凉子额前的碎发,弯腰额头触碰额头。
人常说,这样可以将思绪传达。
降谷零难得信了一回,他想,如果是真的,他想唤醒川山凉子。
只是那句回应迟到了很久。
直到现在。
他垂下头,金色的发丝挡住表情。
“凉子…”
“…凉子…”
那声音有着强压制住的哽咽。
人的情绪很复杂。
川山凉子最有感触,他起初会被干扰,甚至会感同身受,可是渐渐的他学会理解。
就像现在,他在降谷零暴露出来的如同迷宫的情绪中,找到了难过、高兴、疲惫、痛苦,甚至还有希望与…死亡。
“zero,”他只是叹了口气,笑着,“要来个正式的拥抱吗。”
川山凉子可以対萩原研二哭,対松田阵平闹,対伊达航露出倔强的样子,対诸伏景光讨要拥抱,可是他没办法対降谷零做什么。
因为扪心自问,川山凉子在梦中最対不起的人,便是降谷零,梦里的他亏欠降谷零太多。
那场最后的算计,他将降谷零也算计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