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就是这么给诸伏景光报仇的?
松田阵平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话会被他原样奉还。
那个时候川山凉子拽着活下来的他的衣领,而如今他只能拿着属于川山凉子的遗物。
他想起那场大火,想起那些烟尘。
那张扬的肆意的火焰中,是有着那家伙的影子吗,松田阵平仰起头,像是放空,可是眼眶已经红了。
他从不承认自己是那么容易掉眼泪的人,就连萩原研二也没怎么见过他掉眼泪,唯一的一次就是小的时候,他忘记是因为什么了,但是当时很后怕,很难过,冲着萩原研二大喊,在萩原研二震惊的目光下,才知道,原来他哭了。
后来,萩原研二离开,他为了找到那个人渣,从早到晚不停歇,唯一能歇息的地方便是梦里。
如今他又不明白了。
为什么?
诸伏死不见尸。
川山凉子甚至。
和萩原研二一样…什么都没留下。
而面前这箱东西,像是在替川山凉子宣告。
“这就是属于川山凉子的一生,只有一个箱子,便能装的又沉又难过”。
就像死亡报告上,短短几行写明死因,却只口不提因何原因。
松田阵平又想到他知道诸伏景光死亡的那天。
他知道就是从那天开始,或者是之前,川山凉子就计划了这一切。
那个看似很单纯,在警校里经常被诸伏景光坑的人把什么都算计进去了,包括他们,他留下的后路,以及…他的死亡。
降谷零还在。
是啊,然后这个人把降谷零托付给他们,结果自己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还真是“冷漠”啊。
有着黑色自然卷的人,手落在箱子上,指尖抚摸着上面的熟悉笔触。一阵风吹进公寓,带着远处的樱花,带着远处的车马人行,带着遥远的记忆,让他隐约看到那个人将东西封存的样子。
松田阵平承认,川山凉子的确是个过分冷静的人。
刚认识川山凉子时,松田阵平就觉得他是个没有情绪的人,直到诸伏景光的靠近,直到川山凉子主动靠近他们,那个只是一具躯壳的川山凉子才活了起来。
那些不属于这个人的情绪才一点点淡去,注入了属于川山凉子自己的灵魂。
可是越鲜活越痛苦。
越清醒越痛苦。
川山凉子是理智的,他部下重重计划,引出那些人,铺下后路,那种理智是建立在冷静的基础上,几乎到了吓人的地步。
因为冷静下的,是被压抑的疯狂。
不然…那家伙为什么明知死亡,仍要靠近。
“啊。”
这么说来,他也是,所以川山凉子当时拽着他的领子说出那句话,也没什么错了。
松田阵平一时间没话说了。
他的指尖落在名字后面那些数字上,突兀地想起萩原研二曾经和他说的。
[“阵平,你觉得你从小到大每一年最重要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