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们做什么吗,川山。”
“…有,”川山凉子点头,他似乎是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那个属于公安的,理智的冷漠的川山凉子,“我需要你们注意安全。”
“川山。”
坐在沙发上的松田阵平站起身,他眉头紧锁,并不满意这个安排。
“松田,降谷还在那里。”
他还需要你们。
松田阵平所有的话都被哽在嗓子眼。
是了,那两个混蛋,就连卧底也要结伴。
他知道降谷零是什么性子的人,也知道降谷零即使很痛苦也不会表露出来,更不用说,他现在不是降谷零,而是在那个地方卧底的人。
客厅与川山凉子公寓相近,不算大不算小的地方,容纳下的人越来越少,三个人原本坐在沙发上,可是后来便倒在上面,像是在说家常事。
“他什么时候死的。”
松田阵平关了灯,留下一盏台灯。
那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一方,将三人的世界照亮,可是却又格外寒冷。
入冬了,再过几日,北海道那边就要下雪了吧。
“忽然好想吃北海道的海鲜。”
川山凉子突兀地说道。
“吃。”
松田阵平并不觉得这个话题突兀,因为当初萩原研二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在,伊达航也是。
“我还想去看樱花,”小卷毛拽过沙发上的毯子,将自己团成一团,“想吃大阪的乌冬面。”
“还有三明治,景光做的三明治最好吃了。”
小卷毛顿了顿,将脑袋埋进双膝间,闷声。
“我也做过很多次,但是都不好吃。”
放屁。
松田阵平真想说一句,你要是做的不好吃那就没有好吃的了,但是还是在伊达航杀人的目光中闭嘴了。
“…我其实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留不住…”
为什么呢,伊达航也想知道,他们六个人,一毕业就像是迎来了不一样的人生,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失踪,萩原研二的离去,松田阵平差一点紧随其后,如今诸伏景光又…离开,降谷零应用不明,安全不知。
他算是好的,川山凉子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松田阵平和他说过,但是他们从未拆穿过川山凉子,甚至并不想在川山凉子面前提起这些事。
那些事情,提起来只会成为痛处。
“……”
没有人再说话,两个人倒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听着川山凉子絮絮叨叨那些他们都知道的,曾经许下来的愿望。
直到川山凉子不说话了,两人以为他睡着了看过去,才发现小卷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闷声哭了起来。
他像是要在这时间里将所有眼泪挤出去,像海绵一样,沾了水便软,如果没了水,大抵又会变成砖头的样子。
“…12月7号,”坐在那里的人闭着眼睛,仰起头,眼前又回闪显现出了当时那几张薄薄纸张上的字,他想让眼泪倒流,“当晚。”
松田阵平怎么会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
那一天,他去见了害死萩原研二和萩原研二队员的人渣,然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去见了萩原研二。
萩原家之墓。
他将花放在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