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说了很多很多,出去上厕所那两人一直没有回来,看来已经默认不回来。
孟柏将鞋脱下,掀开缪白的被子,和缪白躺在一起,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床很小,但她们都瘦,侧躺抱在一起刚刚好。
“缪白,我好困,我们睡到白天,睡够了,再办理出院好不好?”
她蜷缩在缪白怀里,耷下眼皮,一副很困倦的模样。
缪白当然答应她,“好,我也困了。”
她也困了,她终于困了,不像以前那样,不睡觉没有困意了。
两人熄了灯,抱在一起,孟柏紧紧圈着缪白的腰,害怕这是一个梦。
孟柏闭上眼睛,又睁开,眼里有光,看着缪白移不开眼,“缪白,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
“但我害怕。”
“怕什么,别怕,明天醒来还有我。”
黑暗中,孟柏放在缪白腰上的手不安分起来。
“唔——”
“噗。”
“干嘛往上摸?”
孟柏将手抽离出来,释出一口气。
缪白:“……”
毫无防备就被摸了。
孟柏贴近,“嗯,真的不是梦,因为在梦里,根本摸不到。”
孟柏觉得,认识缪白那一年是她最幸福的一年。
在十八岁的年纪,经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刻进骨子里。
难忘到往后十年,时常觉得恍惚。
有时候她会问自己,缪白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她常常问周安,你真的见过缪白吗?她真的存在过吗?
但回答这个问题的,通常不是周安。
孟柏会自问自答,是的,我们都见过缪白。
在漫长的岁月里,孟柏心里有两个不可缝合的疮,一个关于缪白,一个关于孟兴仲,现在缪白回来了,她好受了很多。
第二天,出院。
徐舟和周安姗姗来迟,站在医院门口,太阳正烈,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心情。
“我们——”缪白先笑了出来,“去哪??”
“回家啊。”
“感觉你们都长大了啊。”
记忆中十八岁的女孩儿,已经变成二十八岁,而缪白现在的年纪,好像也是二十八岁?
“怎么,你不习惯?”孟柏眯眼笑,主动去挽缪白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