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诉沉吟片刻,声线低沉:“你是怎么知道你爸爸在这里的?”
孟柏神情淡然,“我和同学坐车准备去城里,那大巴车不知道怎么就坏了,我们不想等了,就下来走路,走着走着走过来的。”
听起来很玄乎,但这是事实,孟柏的表情也毫无破绽。
李诉半信半疑,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棺材在那儿?”
“感觉。”
这句话是撒谎的,但孟柏表情还是那么镇定,李诉找不出一点破绽来。
“那你说你某天下午看到过那个小男孩?”
李诉直勾勾盯着孟柏,看样子是不问出点什么不会罢休。
孟柏索性抬眼看他,两人目光接触,她语气淡淡:“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昏昏欲睡,出现那样的幻觉我也很意外。”
“绝非偶然。”李诉摸了摸下巴,似是在思考什么,“如果说都是巧合的话,那也太巧了。”他索性也不装了,“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不用不敢说,告诉我就好。”
孟柏纹丝不动,“我要是知道点什么我肯定告诉你,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任何人想知道缪白的存在,那都是绝对不可以的。
孟柏咬死这一点,她就是一块无缝的石头,李诉一点儿入侵的机会都没有。
话题就此僵持,但李诉不愿结束。
他沉默片刻,小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调查这个案子吗?”
孟柏摇头,“我不知道。”
“我在市里工作的时候,收到某个人的匿名信,他每年都写给我。”
孟柏当然好奇:“写什么?”
“写隆镇二十年前死过一个男孩。”
隆镇,孟柏所在的小镇的名字。
李诉又说:“刚开始我根本不当回事,毕竟我时不时都会收到这样的匿名信,要查的案子又很多,加上我的精力是有限的,没有办法面面俱到。”
孟柏点点头。
于是李诉又说:“但很奇怪,那人坚持不懈持续给我写了一整年,我托关系去翻过档案,发现你们隆镇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直到——”
孟柏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直到?”
“直到我也看到了他。”
孟柏听后,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李诉又说:“我其实是一个不信鬼神的人,但连续很多个夜晚,那男孩儿出现在我的梦里,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仿佛他是选中了我,要我替他伸冤。”
经李诉这么一说,孟柏内心既沉默又困惑。
如果说,男孩的出现是某种启示,引导李诉去查这个案子,那孟柏自己呢?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忙碌学业,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