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今天去了趟市场出外景,全身都有那个味道,不太舒服。”乔知吟解释。
苏祁尧才松口:“行。”
临走前乔知吟还不太放心叮嘱了不少,但想着苏祁尧并非不会做饭,倒才放下心来将厨房交给他。
并没多想,直至踏出浴室时才闻见些异味。
她随手拎了条毛巾擦拭发丝,踩着湿淋淋的棉拖鞋往外走,本想看看苏祁尧正做些什么。
可越临近那股味道越重,她动作加快些许,轻喊:“阿尧?”
没得到回应,她已经站在拐角处,一眼望见灶台前的狼藉。
火已经关了,但沸腾着的汤还顺着锅壁往下冒,台面上满是水渍,一双手撑在被滚烫包裹着的位置,青筋因隐忍而凸起,颤抖的痕迹明显能捕捉。
“阿尧!”乔知吟赶紧跑过去,双手紧抓支撑在那的人。
“没事。”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但苏祁尧俨然安慰她,“头疼突然犯了。”
乔知吟赶紧问:“你的药呢?”
“在卧室。”
来不及想太多,她赶忙跑到苏祁尧房间翻找,连拿药的动作都紧张得疯狂抖动。
其实这种事情发生得不止一次,苏祁尧头疼的病症很严重,每次发作都非常突然且强烈,只看他的背影都能体会到他的那种痛苦。
但乔知吟总会被吓到,况且她那时在听胡峰提及时便上网搜寻过苏祁尧那种病病发时的症状,那是一种身临其境的濒死感,身体像是疯狂往下坠,难以呼吸眼前发黑。
她再见到他发作时,每次都心疼不已。
药效没能那么快生效,苏祁尧靠在沙发调整,乔知吟一脸担忧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
她不知所措,只能打电话求助张助,张助说是会带着医生过来。
在这段时间,乔知吟独自胡思乱想。
他病发时那么痛苦,那么在那漫长的岁月里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更何况,他们结婚两年,他从来没让她察觉过他的难堪。
她此前总是觉得在这段婚姻里她是受害者,于是她挣扎,反抗,不断索取些自以为应得的东西。
她将他的真心狠狠踩在脚下,恨他怨他厌恶他,将他们的意志磨得愈发薄弱。
她总害怕亏欠别人,尽力弥补可能放下的错,以为这样自己真的能一身轻。
可到头来,最欠的是身边人。
张助与james到达,james大概检查过苏祁尧的情况,估计是最近精神状态太过紧绷导致的,算不上严重,好好休息即可。
见他们似乎还有话聊,她没打扰,回到客厅找到自己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出现了一个接一个,轰炸不断,她头也疼到不行,揉着太阳穴来到窗边终于接通。
意料之中,还是乔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祖母找了她一天,换了诸多个电话她都不接。
原因是苏祁尧没完全处理好苏父的事情,只帮乔家度过商业危机,但还是惊动了警方,正准备查他们两人。
擅自挪用资金做非法的事还摆在这,他们逃不掉,如今知道害怕了又找到乔知吟。
连祖母也知道收敛些语气,好声好气:“苏总到底怎么想的,我们总不能真的进监狱吧,我这把硬骨头了,经不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