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为你服务。”苏祁尧低笑。
有这话在先,后面一连好几日,只要苏祁尧有时间,必定会绕道到乔知吟工资楼下接她。
因此,他们开始互相汇报行程,从围绕要不要加班、有没有会议,渐渐上升到多等彼此一段时间、约着回家做饭。
相处模式转变得特别快。
彭睿宸是周日到京城的飞机,乔知吟周六不用上班,便决定提前一日烤制他心心念念的曲奇。
他一向喜欢乔知吟制作的点心,从大学时候初次吃到至今难忘。
那段时间她与彭睿宸、还有严嘉玥的关系最好,互相搀扶走过很多年,因此感情很深。
他们对待朋友一向仗义,尽力维护友谊。
从大早便去买了材料,这天苏祁尧没在家,听说还有要事在忙,也给了她烘焙的机会。
但她没想到的是,苏祁尧的行程提前,早在下午阳光最浓烈时就回家。
苏祁尧在玄关处站了很久,那头的人还没发现他。
回家时周围都弥漫着曲奇的奶香味,热意填实,那个套着围裙戴上厚实手套的身影在盛阳下忙碌,又增添上幸福感。
她在做曲奇,用尽了那么多心思,像是为他特地准备的惊喜。
才动身往前行,在烤箱的轰轰声环境下的人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他的表情里写满了惊讶。
再往深解读,还有些想将食材藏起来的胆怯。
苏祁尧定住前行脚步,硬生生收回过去抱住她的冲动。
单手撑在桌前,打量桌面的乱:“怎么突然想到要烤曲奇?”
乔知吟背过身,没事找事般收拾残局,实则只是想避开与苏祁尧的对视。
她说:“就是一时兴起。”
“为我做的?”苏祁尧直白询问。
这句回答有些艰难,乔知吟试图解释,但话到唇边又失了勇气。
只能顺着道:“……是。”
怎么可能是。
苏祁尧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别太了解乔知吟,这样也就能装傻读不懂她的谎言了。
但他没什么将错就错的习惯,阂上双眼感受又是突然袭来的头疼:“给你那个旧朋友做的吧?”
也只有他才能让一个已经很久没有站在烤箱前哼着曲儿的人专门烤制一盘又一盘曲奇。
乔知吟不想撒谎,但她也应不来这句话。
身后的人早在她设想解答方式的时候离开,经历的是漫长又沉重的步伐声,而后又被巨大的摔门声替代。
几乎是同时,她又听见一声令她难以冷静的巨响——
玻璃摔碎的声音。
乔知吟肩膀一颤,无力靠坐在平台,内心涌过难堪。
令人不寒而栗的动静,她能想到的可能只有苏祁尧因为生气而怒摔的玻璃制品。
——他难道又病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