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该是卸下一身枷锁的重生之行,他却觉得身体无比沉重。脑袋也不听使唤地反复咀嚼着一个画面——
那是几个月前,在阿尔卑斯山的云层之上。
窗外白茫茫一片迷雾,而他深陷在傅瑜温暖宽阔的怀里,被滚烫的吻掠走所有的不安。
而现在,他内心对于未来有着更深重的迷茫和不安。
身边的人却不复滚烫,在时间的长河里,终于被雕刻成一尊冰冷的雕塑。
阮洛的情绪一时间有些失控,他微微喘着气,侧过身子,很小声地喊了声:“傅瑜。”
傅瑜从报纸里侧过脸,垂眸看向阮洛,语气是礼貌的疏离,就像一个恰到好处的绅士:“阮先生,怎么了?”
听到这个称呼,阮洛放在腿上的手倏地攥紧。
他鸦羽般的长睫一颤,垂眸遮住眼里明晃晃的雾气:“我,我耳朵疼。”
傅瑜在座椅的某个按钮上按了一下,很快就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beta空姐。
傅瑜对空姐道:“拿颗糖。”
空姐拿着糖双手递给傅瑜的时候,傅瑜侧脸示意:“给他。”
阮洛从空姐手里接过糖。
可是手指因为发抖怎么也剥不开,他没忍住,伸手用过长的衣袖擦了擦眼角。
就在这时,他听到傅瑜很轻地叹了一下,伸手从他冰凉手指里拿过那颗糖。
阮洛愣愣地随着糖望向傅瑜。
他仰着脸,脸颊被窗外云层映照的更加柔软,眼睛里的雾气在抬头的时候闪着莹亮却破碎的微光。
傅瑜轻声道:“张嘴。”
阮洛吸了吸鼻子,小幅度张开嘴巴。
这是一颗奶糖,入口甜甜的。
傅瑜给阮洛喂了糖,就没再看阮洛的眼睛。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报纸上,才对阮洛道:“吃了就会好一些。”
奶甜奶甜的味道从喉头漫下心房。
阮洛的眼角却红了。
接下来的路程,阮洛都没有再看窗外。
他的余光一直在偷看傅瑜。
到了华国后,傅瑜的司机开车到机场接人。
回到家的时候都接近傍晚了,稍稍整理之后,就跟上吃晚饭。
吃饭时气氛又很安静。
吃完饭的时候,傅瑜忽然递给阮洛一张黑底烫金的特质银行卡。
“这是?”阮洛没有接,小心翼翼地问。
傅瑜把卡放在阮洛面前的餐桌上:“jx银行黑金卡。我给你办了金库,持卡随时取用。离开傅家以后,金库里的库存仍能保证你衣食无忧。”
阮洛睁大眼睛,看见傅瑜把饭后牛奶推到他面前:“收起来。这段婚姻给你带来了伤害,作为你曾经的丈夫我很抱歉,
这是你应得的赔偿。()”
≈hellip;≈hellip;傅先生,我不用。?[(()”
“你想任由金砖朽在金库里?”傅瑜轻笑一声,把黑金卡放进阮洛的外衣袋子:“对了,先前给你打造的黑桃kg经纪公司,这段时间一直在试行,效果不错,已经初具规模。离婚后你的签约仍然有效。”
阮洛愣愣地看着傅瑜。
傅瑜又道:“阮家的房产现在是在你爷爷名下。这座别墅里所有属于你的东西,我都帮你收拾了送过去吧。你想什么时候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