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特问完之后没等到阮洛回应,扭头去看阮洛,只见阮洛手里抱着他刚接的那杯热水,整个人僵住了。
——眼底尽是错愕茫然之色。
恩特推向阮洛的手伸了一半也愣在原地,他眯着眼睛盯着阮洛失神的样子看了会儿,又看了眼远处的傅瑜,暗暗捏住了拳头。
阮洛大概失神了将近三分钟那么长。
回过神来就收回目光,连眼底的情绪都消失了,换上一幅刻意调整出过的沉静。
他问恩特:“你刚说什么?”
恩特耸了耸肩,拿起桌上的蓝色妖姬浅抿了一口,道:“没什么,我说我看见了那个渣孙。”
阮洛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只是放水杯的时候手指有些发抖,以至于热水洒出来溅在苍白冰凉的手指上。
恩特惊道:“小心点!”连忙抽出纸巾给阮洛擦手。
以往恩特在宿舍,和oga们也这么亲昵地照顾过阮洛,阮洛都是默许的。
但今天,阮洛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于旁人的接触十分敏感。
他接过恩特手里的纸巾:“我自己来。”
阮洛低头擦拭手指,酒吧流光溢彩的灯光顺着他的软发洒落,落在宽大t恤遮不住的瘠薄肩头,落在因消受而异常明显的锁骨上。
阮洛骨架单薄,长相又漂亮安静。
坐在吧台不说话就能招惹路过的人投来惊艳且怜惜的眼光。
现在低着头,脊背挺直唇角抿下的弧度清冷,却还是给人一种他很落寞,他很不开心的视觉印象。
恩特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站在原地看着阮洛不说话。
心里却在着急:真是个傻瓜,嘴上说着跟傅瑜断绝关系好高兴,但是看向人家的眼神却充满了纠缠和不舍,一点都不决绝。甚至,在看见人家侧耳倾听身边人讲话时,还有些酸涩。
恩特气不打一处来,一边喝酒一边骂了傅瑜之后又骂人家身侧的人:“鸭子吧,瞧那粉红色的骚毛,还挑染呢。这种天气穿那么少,短裤都快盖不住几把了……不像oga,可爱的oga们没这种有点过份的长腿,这得是beta或者普通alpha吧。看不出这渣孙玩的还挺花。”
正说着,突然“噗”地喷出一口蓝色妖姬来。
阮洛没忍住,抬头又朝傅瑜的方向看去了。
就看见那个粉衬衫粉头发的美型男子,正交叠着腿,背靠吧台扬起脑袋摸自己的锁骨。
漂亮的脖颈后仰到极致,薄唇开合正在跟傅瑜笑说什么,说着,还伸手摸索到傅瑜的酒杯,扬起手,把酒水倾倒在自己锁骨上。
阮洛呆住了。
他不得不承认,那人的姿势十分优雅,有一种又纯又野的性感。
他的呼吸一下子乱了,他慌忙去看傅瑜的神情。
可傅瑜的冷光眼镜在流光溢彩的灯下泛着灯光让他看不清他的眼睛。
阮洛的心一沉再沉,大脑控制
不住地想——
“傅瑜……喜欢他么?喜欢他这样么?”
阮洛看不见傅瑜的眼睛,傅瑜却把阮洛脸上神情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起身抓住吧台上的一件外套,丢到那人身上,声音冰冷:“穿好。”
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是听了他要换治疗方法,就连夜带团队重敲方案的宋祈。方案谋划了将近一天一夜,宋祈连觉都没睡,就抱着新方案去sk音乐餐吧找傅瑜。
傅瑜在方案上签了字,还没来得及跟宋祈深聊,就迈开大步走向幕后琴室的黑屏风。
宋祈就也跟了去。
两小时后,阮洛刚一下班,恩特就冲进了琴室。
根据两人的交谈,傅瑜和宋祈都听见了,晚上这两人会来这间酒吧。
宋祈当即就给傅瑜开起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