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的脸颊被浴池温烫水汽蒸出病态的粉,身子也像没了骨头,焉耷耷倚在浴池壁,全靠傅瑜拿手箍着,才不至于滑下去。
白天的冷淡、孤傲、疏离全部褪去。
只剩下此刻氤氲水汽里,神智不清的绵软娇气。
阮洛小鹿样的眼睛仰望着傅瑜。
很久很久后,抽了抽鼻子小声道:“我没做到。”
傅瑜愣了半秒,手上稍微用力,抱着阮洛给他换了个半躺的姿势,用手引导着阮洛让他靠在池壁上仰起头。
阮洛把头仰起来的时候,就显得白皙稚嫩的天鹅颈更加脆弱。
傅瑜都不敢用力,生怕稍不注意就折断了。
傅瑜用花洒的温水轻轻冲洗阮洛的头发,低头沉声道:“没做到的话会怎么样呢?”
阮洛嘴唇向下抿了抿,眼睛里蓄起更多水汽:“我不知道。”
傅瑜看了阮洛的眼睛半秒,正要说话,四面八方忽地又响起一阵雷声。
阮洛没有防备,直接在他怀里抖了一下。
傅瑜一时没忍住,低头吻了吻阮洛的眉心:“我在这里,洛洛不怕。”
眼看阮洛像只落水的惶恐小兽,傅瑜狠不下心再论约定,接下来只软语哄着他。
等给阮洛洗好擦好,傅瑜把他抱到卧室,开了灯吹头发,摁在床上盖好被子,才搬了把椅子坐在阮洛床边:“睡吧,给你数羊。”
傅瑜衣服还湿着,但他一分钟也不愿意把阮洛放在视线之外。
所以生生受着,并不打算去冲洗自己。见阮洛出来以后就意识昏沉,放在床上后更是没一点精神,傅瑜就调暗了灯光数了起来。
本来好好的,数着数着阮洛眼角的泪珠就断了线似地往下滑,嘴里小声嚷着傅瑜的名字。
傅瑜伸手贴了贴阮洛额头,过烫的温度使他眉头蹙起。
他给阮洛冲了退烧药喂着阮洛喝,阮洛很排斥。
傅瑜没有办法,只好含在嘴里强制喂他。
一开始阮洛不听话,推他咬他,后来阮洛就发出唔唔的声音,追着傅瑜要更多的吻。
傅瑜忍的辛苦,喂了药把阮洛摁回床上盖好:“崽崽,睡吧。”
阮洛迷迷糊糊又开始睡。
傅瑜就这么看了阮洛半个小时,伸手探了探阮洛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
阮洛呼吸均匀,傅瑜以为他睡着了,沉声道:“洛洛失约了,那么这个约定,就不存在了。”
阮洛呓语道:“不存在了,都不存在了,玫瑰,水晶灯,还有……”
还有傅瑜。
两个小时后,阮洛终于睡深了。
傅瑜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冲洗了一下,到床上把阮洛搂住。
阮洛呼吸平稳,傅瑜是一夜没睡,时不时用手贴贴阮洛额头,看看发烧有没有反复。
早上阮洛醒来的时候,半眯着眼睛满床找傅瑜。
找了一分
钟,突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