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什么好了?”
何氏强调:“我说你爷爷好了,
不是植物人了,能说能跳能吃饭,前段时间就已经出院了。”
“好了,出院了?”阮洛喃喃道。
巨大的惊喜瞬间席卷他混沌无依的心脏,他心脏飞快跳动,眼前灰暗的色彩好像也因为这句话鲜活生动了。
何氏后面说了什么,阮洛都听不到。
他被爷爷没事了这个消息冲击的头脑发胀。
灭顶的惊喜过后,却是巨大的茫然和不信。
可是怎么会……之前医生明明就说……
阮洛怕是被人玩弄的空欢喜,再次确认:“我爷爷出院了?”
“是。”
“他……能站起来,能走路了?”
“能走能跳,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了。孩子你别激动,我现在把你爷爷的联系电话发给你,你自己打给他确认吧。”
阮洛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发问:“那爷爷是怎么治好的?”
“当然是医生治好的!”
阮洛的心脏被突如其来的疑点狠狠扎了一下,他手指倏地握紧:“你骗我!医生明明说凑不齐钱爷爷就……”
莫名的,阮洛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他声音一下子哑了下去,过了两秒,才发出嘶哑的声音:“是傅瑜?”
何氏支支吾吾,像是忌讳什么,她本来还热热络络,听到这儿像是拿不定主意,顾左右而言他:“洛洛啊,你管他是谁呢!爷爷好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嘛!我还有别的事,挂了挂了。”
阮洛就像被抽空棉花的玩偶,仅剩一层薄薄的皮囊,他无力地跌倒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像有一只无处不在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呼吸困难。
明明爷爷醒了是一件好事,他却快要窒息了。
阮洛仰躺在地上,阳台的栏杆遮蔽了他大片目光,只在天边透出一弯苍白的月,在他浑浊的泪眼。
他的目光像是破碎的镜子。
镜子里的月亮一碎再碎,碎成千千万万滴雨,一寸一寸腐蚀他冰冷的心脏。
“傅瑜,你要我死,就下狠手,不要钝刀子割肉……”
“谢谢你救我爷爷,但我不会领你的情。更不会忘记这三年来,你如何待我!你是救了我爷爷,但你也……杀死了三年前的我!”
阮洛神志不清呢喃到这里时,天际忽然炸开一道刺眼的白光。
而后轰地一声惊雷滚过——
好好的晴天夜,竟然风声猎猎,下起了急雨。
骤雨很快打湿了阮洛的睡衣。
阮洛躺在阳台里侧闭着眼睛,脸上滚滚而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恩特被雷声惊醒,起来上厕所发现阮洛不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