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衍不语,只是抬手将神力注入掌中带着的法器当中。
那法器似是只杵,又像个勺。
奇奇怪怪的。
可霎时间天地变色,只消一道强烈刺目的光照射了下来。
云霁月闭着眼睛回首便刚好捂住了云如皎的双眸,让他那双千疮百孔的眼睛,别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但强光过后,他们却是见到了耀眼的光芒洒在往生涧底。
是云霁月百年不曾见过的光景,他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抬眼望着天,又回首看向炽衍。
“这怎么可能?”云霁月不敢置信。
他只觉得面前一切事宜,如同梦一场。
可他分明未曾入睡。
他使劲儿地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油然而生。
这并非是他的臆想,而是真的往生涧被破开。
可是……这往生涧从始至终并不隶属于六界之中。
天帝又如何将其打开?
云霁月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着炽衍。
想从他的身上瞧出任何端倪来。
可除却那法器,并无其他的不妥。
云如皎在一旁看清了自己兄长的疑窦,抿了抿唇,干脆直接开口问道:“你如何破了这个局的?”
炽衍并不直面回应他,反而又问向云霁月道:“你在这里孤独地困了一百年,不想离开吗?阿皎见过的世界,你不想瞧上一瞧吗?”
云如皎从未曾想过那般正直的炽衍也会这样挑拨离间的话语。
他忙不迭地扭头看向云霁月,却终是见得云霁月的眼神中浮现了一瞬他不懂的迷离与渴望。
云霁月就宛如被控制了一般,神思不由自主地跟着炽衍的话语而行。
云如皎不能让云霁月此般,他唯有强行拽住云霁月的手,方才能有一分可能唤醒云霁月。
这太诡异了。
云如皎看着面前的炽衍,只觉得他陌生的不像是自己曾认识的那一个。
炽衍也发现了云如皎的目光,可他却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依旧神色淡然地扫过他们兄弟两人,继而又将神力输送进了掌中的法器之中。
云如皎害怕天色又是刺目,甫要遮住云霁月的眼睛,却陡然察觉到了云霁月甩开了他的桎梏。
云霁月当真如同被控制住了一般,怔怔地看着炽衍,说道:“我同你走。你说得对,皎皎看过的许多世界,我未曾亲眼瞧见过。”
云如皎忙道:“哥!这不对劲儿——”
可云霁月却是对他怒目而向,又道:“皎皎,我知道从前我有许多事情对不住你,可如今既是我们有机会重新来过,为何不走?”
云如皎深知云霁月就是被蛊惑了。
他倏地划破了云霁月的掌心,妄图用疼痛来唤醒其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