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这段时间已经重新回归到工作岗位,临近年末,文保部工作量大,人手又紧缺,阮梨有时候不得不加一会儿班。每当这个时候,霍砚舟就会提前回家,陪伴两个小家伙。
小家伙已经开始咿咿呀呀地讲话,也认得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们像是有一套固定的生物钟,到点见不到爸爸或者妈妈就要哭闹。
因为下雪,霍砚舟今天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到家的时间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小不点坐在地毯上哭鼻子。
听见开门声,两个小家伙不约而同看过去,穿着一模一样的小熊连体衣,纤长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嘴角还糊着橙黄色的胡萝卜泥。
霍今野:“呀呀——呀呀——”
小草莓:“啊呀啊呀——”
霍砚舟:“……”
爸爸的到来极大地安抚了两小只的情绪,原本闹着不肯吃饭的两个小家伙终于乖乖地坐进了婴儿餐椅里,眼巴巴地望着霍砚舟。
他们都继承了阮梨的眼睛,乌黑明澈,只是这么看着你不说话,就让人忍不住心软,继而有求必应。
霍砚舟在心中轻叹一声,认命地拿起小婴儿的饭勺,先用蓝色的小饭勺挖一点胡萝卜泥喂给霍今野,又用粉色的舀一点给小草莓。
小草莓:“呀呀呀呀——”
霍砚舟:“……”
这是小家伙表达不满的方式,小草莓挑食,尤其不喜欢吃胡萝卜,她会故意躲开递来的勺子。唯一的补救方法是换哥哥霍今野的勺子给她,小草莓才会勉强吃一点点。
霍砚舟只好换了蓝色的勺子,一旁的小今野嘴巴都已经张大了,却眼睁睁看着胡萝卜泥从自己面前经过,被递到了妹妹嘴边。
小今野:“……?”
茫然,不解,无助。
院里有同事过生日,阮梨打电话告诉霍砚舟要晚回来一会儿。两小只迟迟没有等到妈妈,已经开始犯困,小今野熬不住先睡着了,小草莓却扒拉着霍砚舟,非要他抱着在家里到处走。
明明已经哈欠连天,可只要霍砚舟一停下来,小家伙就又开始呀呀
()呀呀地抗议。顶着一张和阮梨小时候别无二致的脸,霍砚舟舍不得对她凶一点,连讲道理都不忍,从来有求必应。
走就走吧,就当作饭后消食了。
小草莓软乎乎的一团窝在霍砚舟怀里,在这个人形可移动摇篮的催眠下,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怀里传来浅浅的呼吸声,霍砚舟低眼,就看到女儿乖巧的睡颜。
小苹果一样的脸蛋儿,带着柔软的婴儿肥,长而卷翘的眼睫贴在一处,像个安静的小天使。像是很担心她会被爸爸放到婴儿床里,肉嘟嘟的小手还抓着霍砚舟的衬衫。
阿姨走上前示意霍砚舟将小草莓抱给她。
“我抱她过去吧。”
考虑到两个小家伙的安全问题,婴儿房就在一楼。霍砚舟一路将女儿抱回房间,小心翼翼地放在婴儿床里。
一旁的小野已经睡得昏天暗地,小脚丫从被子里露出来,霍砚舟走过去,又给他轻轻盖好被子。
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到家又陪着两小只折腾到现在,霍砚舟终于才有了自己的时间。他上楼回到主卧,解开衬衫扣子,准备先去洗澡。
换洗的睡衣被拿去清洗了,霍砚舟又走进衣帽间找衣服,指尖触到一片柔软轻纱的时候他有些诧异。
抽出来,竟然是一条布料轻薄的睡衣,被欲盖弥彰地套在长袖的居家服里。
吊带款式,薄透的轻纱大约堪堪可以盖住腿根,胸口处系着巨大的蝴蝶结,翻开一侧,下面几近透明的布料上开着一个硬币大小的小口子。而蝴蝶结只要轻轻一拉,整件衣服就会轻飘飘地脱落。
喉结轻滚,霍砚舟落在睡衣上的眸光微滞。
他从来不知道家里还有这样一件衣服,阮梨什么时候买的?
他甚至不敢想象阮梨穿上的样子,故作无事一样将衣服又挂了回去。
阮梨今晚回来的有点晚,等她进门,霍砚舟已经靠在床头看书了。她例行撒娇,和霍砚舟腻歪一会儿,才有些不情愿地进了洗漱间。
半晌,阮梨喊霍砚舟的名字。
“帮我拿件睡衣,挂在门口就好。”
“好。”